吴纠笑着说:“中大夫,有话直说罢,纠一会儿还有事儿要忙,不似中大夫,一天到晚,除了溜须拍马,没有旁的事情了。”
审友听他说的直白,顿时脸上现出怒色,冷笑了一声说:“公子,友只是想要提醒公子一句,一个人太得宠,早晚都有失宠的一天,而且他越是得宠,这一天来的就会越快,因为这样的人,贪心不足,想要独占君上的宠信,不给其他人留一条活路,难免就会有什么磕磕碰碰。”
吴纠听了笑眯眯的,也没生气,说:“是么?多谢中大夫提醒,不过纠也有句话,奉/劝中大夫。”
审友看着他面色不善,没有接话,他知道自己接茬儿肯定是找羞辱的,便没说什么。
吴纠笑眯眯的说:“中大夫聪慧过人,若把自己三分之一的本事拿出来用在正道儿上,而非溜须拍马上,恐怕就要比现在还得宠的多了。”
审友一听,果然脸色气的都青了,低声威胁的说:“总比公子以色侍君要强得多,不是么?今日君上宠爱公子你的颜色,再过个十年,不消十年,只需五年看看,看看君上还会宠爱公子这样的人么?”
吴纠一听,仍然不见生气,笑着说掸了掸自己的袍子,说:“这倒是,不过眼下太受宠,也是件让人颇为闹心的事情,中大夫这辈子,恐怕是体会不到了。”
吴纠笑着说完,抬了一下手说:“真对不住,纠还有事儿忙,先走一步了。”
审友被吴纠最后那句气的脸色都青了,看着吴纠的背影,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走着瞧”,便转身也走了。
公子昭从路寝宫出来,准备回自己的房舍去,半路就遇到了在花园中的公子无亏。
公子无亏似乎早就等在这里,看到公子昭走过来,便笑着说:“昭儿,忙完了么?君父叫你过去,说了什么?”
公子昭看了一眼公子无亏,摇头说:“没说什么要紧的。”
公子无亏点了点头,笑着说:“今儿中午来哥/哥这儿一起用膳罢?”
公子昭也点了点头,说:“好。”
中午方用了午膳,公子无亏便被卫姬给请走了,他到了卫姬的院落,走进去就看到有人守在门口,说卫姬请公子单独进去。
公子无亏走进房舍之中,便看到卫姬坐在席上,正在喝水,她喝一口,将杯子放下,又喝了一口,又将杯子放下,反复将杯子拿起放下好几回,频率非常高,似乎有什么紧张焦急,或者烦心的事情。
公子无亏走进去,笑着说:“母亲,怎么了?这么着急找儿子过来?”
卫姬见到公子无亏,立刻说:“你还问我怎么了,儿啊,你真糊涂,先关门。”
公子无亏回手把门关上,然后走过去坐下来,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卫姬便说:“儿啊,你中午和谁在一起?”
公子无亏不以为意,说:“还能和谁?不就是昭儿么。”
卫姬一听,着急的轻拍着桌案,说:“糊涂,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别跟那郑姬的儿子来往,你偏不听。”
公子无亏端起水杯来喝水,说:“母亲,昭儿虽是郑姬的儿子,但是他自小和儿子最亲,这不是好事儿么?昭儿对儿子言听计从,比那郑姬说出来的话还管用,母亲该高兴才是。”
卫姬嘲讽一笑,说:“什么?那小狼崽子对你言听计从?儿啊,你可知今日君上单独留下那狼崽子,说了些什么?”
公子无亏动作一顿,水没有进口,说:“说了什么?”
卫姬说:“他对你言听计从,怎么没告诉你?君上要在离开临淄,赶往北杏会盟诸侯之际,让那狼狈子做监国!监国啊!儿你知道么?如今他是公子监国,明日他便是太子监国!”
“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