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欧韵致真是有趣。
分明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角色,却长了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再兼演技精湛,连自己都被她骗过了。
裴胜昔想到这儿,脑海中浮现的是那日练习室里她那张神采飞扬、如花般明艳的脸,他想,真正的欧韵致,大概就是那样的。
或许更浓烈,或许更炙热,或许更聪敏,或许更狡猾……总之,他对她充满了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写循循,下章就轮到大少了,周世礼不会允许自己站得比循循低的
忍不住了,留言哪宝贝们,看着这文下孤零零的留言我都要怀疑人生了~~~
☆、第81章
相较于裴胜昔,李俊荣对欧韵致的评价可谓负面。他在看完当天的报纸以后,手捂胸口庆幸不已地骇笑说:“哗,这么厉害的女人,还好不是我老婆……”
然而他的这一句感慨旋即就被他老婆的一个眼神堵在了嗓子眼里,齐靓靓似笑非笑,挑着长长的眉毛看着他问:“你老婆怎么了?”
李俊荣连忙地打哈哈。
——开玩笑,讲错话表错情的后果严重,他可不想将这马屁给拍到马脚上。
因此他连忙就讨好道:“我老婆温柔善良,聪明贤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齐靓靓听得抿了嘴巴笑。
谁能够想到人前洒脱不羁可谓无惧无畏的李大少在人后却是这副模样呢?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她一脸好笑地看着自己的丈夫道,不过语调温柔: “说不定你觉得可怕,人家在有的人眼里也还是蜜糖呢。”
李俊荣重重点头,深以为然。
总之老婆讲什么都是对,他们家天大地大齐靓靓最大。如果她哪一天不幸讲错了,也请按照对的执行。
夫妻俩絮絮叨叨地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算是作罢。
齐靓靓说得并没有错,精明强悍如欧韵致,在别的人眼中也仍是个需要保护、需要爱惜、需要疼宠和支撑的女人。最低限,周世礼这么认为。
他是她的男人,所以必须要比她更强大,如此才可保护她,供她依靠。即使她现阶段可能并不需要,但他仍必须像高山一样,巍峨地、挺拔地矗立在那里,供她随时随地地栖息和倚靠。
因此他不能够让自己站得比她更低。
距离华贸发生政变仅仅一个礼拜后,周世礼就开始了他的反击——他的异母弟弟周世杰被控以扰乱金融市场罪,为港府商业罪案调查科立案调查。
事情发生的那日上午,周永祥根本就在他的主席室里,但是他没有出面阻止。当他的副手林国富面色凝重地走进来向他汇b一干人等此行的目的时,周永祥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依旧镇定自若地同自己的几名下属开会。
一切根本是早早晚晚的事情。他的这小儿子,一向有姿势而无实际,野心勃勃之外,奈何志大才疏、眼高于顶,他早就预料到他会有今日。
其实周世杰所不知道的是,早在去年全球金融危机之时,当他因追随国际上的大空头大肆追击人民币而赚得盆满钵满之际,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令他的父亲彻底放弃了他。
既然身为儿子,他都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行为将会给父亲带来什么样的批评和指摘,那么他这父亲又有什么道理非要再庇护他呢?
可笑他此番竟然还不餍足,在本埠期货市场震荡之际,仍然在他人的引诱下疯狂投机,现今不仅仅亏蚀掉了全副身家,更将面临着严重的指控。
竟然事到临头还妄图以公司在海外注册、且是有限责任为由逃避追责,周世杰真真是痴心妄想,岂不知这一切根本从头到尾就是个陷阱。
这世上的的确确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即便是亲如父子。身为父亲,周永祥自认已经尽到了对次子的养育及提携之恩,但至此他若还不知足,他亦无能为力。
于他而言,如此足矣。
何况,他根本就清楚这件事是谁在幕后主导。
当翟家改朝换代,而那姓欧的小丫头成功登顶华贸的王位之后,周永祥就知道,不仅仅是周世杰,连他自己的时代都应当适时地结束了。
这么些年来,周世礼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说到底还是顾念着他这个父亲。
这是周世礼同周世杰之间最大的不同。
周世礼做人做事,讲原则,重感情,他有他的底线,无论怎样,他对他这父亲仍保留着一颗爱戴及拥护之心,否则的话,不会等到今日。
因此,周永祥不会制止他。
原因就正如他自己曾经说过的那样:“辛苦一生,讲到底还是为了儿子。”既然他的江山早早晚晚都要交给他来继承,那么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孩子有孩子的坚持,有他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更有他自己想要追寻和守护的东西,既然如此,他不如索性成全他。
心上固然是有太多太多类似长河落日般的不舍和遗憾,但是有子若此,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释怀的。
在掌权长达半个世纪之后,这位海乔商业帝国的创始人、本城举足轻重的商业巨头宣告退位。他将自己手中所有的海乔股份都转给了长子周世礼,而自己仅象征性地保留100股,等于是将江山和王位都毫无保留地传给了周世礼。
一时之间,全城哗然。
一直以来,权势和名利正如同名剑,引得无数人士竞相折腰。尤其,豪门望族的大家长对权利和名位的恋栈更世人皆知,一朝权位在手,谁又肯轻易舍弃?然而周永祥竟会如此坦然地放手,实在是叫人唏嘘和感叹。
更加的出人意料。
战琼姿竟是通过报纸才得知的这则消息,她的感觉不啻于晴天霹雳!她不顾一切地跑到周永祥的办公室,嘶声质问他道:“为什么?!”
周永祥目光冰冷地打量着她。
“为什么?”他语调清冷地说,“看来,你显然早已忘了三十多年前的那一日,你也是这样形容不整地跑到我面前来,说什么你想要的不是我的钱,而只是想跟在我身边,无论为妾也好为仆也罢都无所谓,而今我不过是成全你,而你亦求仁得仁,又做什么露出这副生不如死的样子来呢?”
战琼姿跪伏在地,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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