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妈妈本打算跟着也悄声出去,留郦南溪自己静静。谁料刚做了打算还没走出去就被叫住了。
“妈妈可是听到了刚才杉哥儿的话?”
“自然是听到了。”
“你怎么看?”郦南溪说着,语气里有些难掩的疲惫,“我自问没有招惹过孟女,也从未和她有过任何的接触。为何她要教导着孩子来厌恶我?”
岳妈妈看郦南溪半坐在榻上,生怕她这样不舒坦,就走过去给她将身后的靠枕放妥帖,再扶了她靠好,“奶奶不必多想这个。许是她有所求,结果求而不得,奶奶却得了。又或者是她有所求,结果因了奶奶而使她的奢望没能成事。不管怎么说,她这都是迁怒。奶奶又何必与她计较。”
“终归是要弄明白了才好。免得往后更加心烦。”
郦南溪是不在意那个孟女的。毕竟对方和她没甚交集。可是杉哥儿对她的态度让她有些厌烦,往后杉哥儿越长越大,怎么都是重家人,少不得要有些麻烦。
岳妈妈笑道:“奶奶也不用太过忧心。左右没多少时候梅三公子帮忙请的人就要到了,待他进京,孟女的事情不就也能知晓了?”
岳妈妈说的那人,就是之前梅江影所说的西疆人。几年前梅江影偶遇此人顺道跟他去了趟西疆,曾遇到过孟女。只不过梅江影不太记得其中情形了,所以写信将对方请了来,也好认一认人、说说当年之事。
思及此,郦南溪细数了下日子,有些气馁,“妈妈唬我。明明还有好些时候才能到。”
对方怎么也得在家中过年,过了年后方才动身进京,那样的话等到他再早也得是春日里。
“春日就春日,”岳妈妈很想得开,“春日里百花盛开,万事顺意,说不得就什么都能解决了。”
郦南溪本还心里头堵着,听了这话倒是心情舒缓了点。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许是有孕后身体有些吃不消,许是孕后时常反胃胃口差,又或者是晚上睡不踏实精神不好,近日来她的心情着实算不得好。原来的时候她很多事情都十分想得开,近日来却有点要钻牛角尖的势头。
这样可不好。
“妈妈说得对,”郦南溪颔首,“我是该想开点。春日里才更好。”
岳妈妈笑道:“这就是了。”又好似看透了郦南溪心中所想一般,劝道:“不过奶奶也不必,孕中之人总是有些心情不定的。您想想,有个孩子在身子里闹腾呢,能和以往一样么?只管放宽了心就是。”
郦南溪自是笑着应了。
孕中的日子说好不好,说坏却也没有太过难熬。毕竟心中有着盼头,所以再辛苦都也还能忍受。
更何况有重廷川在。
原本他是想着让老太太多照顾照顾郦南溪,毕竟老人家带大了几个孩子,经验很足。而且有老太太照应的话梁氏也不敢做的太过。
但,自打听闻孟女和杉哥儿的那一举动后,他就改了主意,直接和老太太说了声,免了郦南溪初一十五去那边的请安。
郦南溪若是觉得无趣了,他就安排了人护卫周全的陪她出去走走,再不然就去庆阳侯府做客、回郦家探望下娘家亲人。
转眼间就到了三月里。
这个月月初听闻了个很好的消息。郦竹溪再次有了身孕,已经一个多月了。
郦南溪心下欢喜,不顾自己身子还沉着去到庆阳侯府好生陪了姐姐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