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和梅三郎一起去了趟清远书院,又一起归家。他先送了我过来,刚好就看到那一幕。因着孟氏的身份不便对外说,我和门房都和他说那是府里的一个奴婢。”
重廷晖大致和她讲了事情的起因后,这才将自己的来意和郦南溪说明:“梅三郎说自己见过那孟蔓羽,只不过他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的事情了。”
梅江影无事的时候会四处游历,他和郦南溪的二哥郦云溪第一次见面,便是他去往江南的时候。
他若是看到过某个人,如果他自己想不起来,还真说不准到底是哪里见到的。
听闻重廷晖这样说,郦南溪斟酌着道:“许是京城见到的也说不准?”重二老爷说孟蔓羽是父母双亡的孤苦女子,而后被他所救,跟了他。
“可瞧着三郎的样子,好似不是这样。”重廷晖想了想,叹道:“我知道这事儿后,原先是想来向你讨个主意,要不要把事情告诉二叔。现在想想,我也讲不出什么真凭实据来。说了反倒不如不说。”
“正是如此。”郦南溪道:“若是梅三公子能够确定的说出当时的情形,到时候再与二老爷提起也不迟。”
重廷晖初时听闻后觉得太过诧异,所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和郦南溪商量。这个时候他已经冷静下来,倒是觉得这事儿没那么急迫了,这便与郦南溪道别回了自己的院子。
傍晚时分,重廷川终是回来了。
从外头往内宅行的时候,留在府里的人就将今日的事情与他细细说了。
听闻那孟蔓羽和那个杉哥儿竟然敢出言诬蔑郦南溪,重廷川的脚步瞬间加快起来,片刻都不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石竹苑中。
郦南溪已经安排好了晚膳,正捧着一本书歪靠在榻上细看。
今日答应了借给蒋氏和重令宇的书她刚才就已经找了出来让人送过去。翻找的过程中,她发现有本写了关于棋谱的书很不错。
记起来重廷川无事的时候喜欢下棋,有时候还自己和自己下,她就起了多学一学的念头,拿了棋谱在灯下细细研究。
重廷川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她专心致志的这一幕。
“六爷回来了?”
郦南溪把书放下后就要过来相迎,却被重廷川制止。他示意她继续看,他自己则钻到了净房洗漱换衣,待到身上整洁了方才出来。
“看的棋谱?”重廷川翻了下她手中书很有些意外,“怎么看这个了?”想了想又问:“莫不是今日的事情让你心烦,所以看这个静心?”
郦南溪很想告诉他,她心烦的时候看棋谱是没用的,插花或许还管点用。不过,她看棋谱的真实用意却也没必要告诉他。
斟酌了下,郦南溪终是没有否认他那话,不然他问起来她为什么要看这个,她又不好意思说缘由。避开这事儿不提,她转而问道:“六爷可是听说了什么?”
不然怎么会有“静心”这一说。
重廷川就将自己听闻的事情与她讲了,又搂她入怀,“今儿你是打算告诉老太太罢。”说着轻轻抚上了她的小腹。
郦南溪这便知晓他这是已经将来龙去脉搞清楚,也明白她那时候那样说原本打算的是什么。
说实话,她这个时候倒是不太想告诉老太太这事儿了,便道:“晚些再讲吧。也不急于这一刻。”
重廷川一听她说起白日境遇时那避而不谈的态度,就知道她今日是委屈狠了。
不过她不愿提,他倒是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