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在旁急得去关窗,“奶奶这是何苦来着?这么寒的天,可别冻着了。”
郦南溪拦住她伸向窗边的手,笑道:“哪就那么娇气了?你放心就是,断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金盏还欲再说,正擦拭桌子的银星朝外正好看了眼。她眼尖,指了院门处的一道身影说道:“奶奶,那好像是落霞。”
不待郦南溪去看,金盏先往外瞧了瞧,见果然是她,不顾郦南溪的反对硬是把窗户给关上了。
“奶奶别看了。看着闹心。”金盏说道:“不安分的东西,理也别理就是。”
落霞是在郦南溪当时受伤的时候被遣出了石竹苑赶到小花园做事的。下令的是重廷川,郦南溪问过他缘由。他开始的时候没有告诉她,后来她问的多了,他才模糊说了几句。
但郦南溪能够听明白个大概。
说到底,她也是小气的。即便落霞伺候了她好多年,但想要觊觎她的夫君,她是半点都不会答应。若不是顾及情分,许是直接赶出了府去。
如今知晓外头的就是落霞,郦南溪就没再理会。不过,还是把窗户给打开了——她推窗是要看外头好景色的,并非是要去看那些无聊之人。
落霞在院子外头徘徊了一炷香时间后,终是离开了。
金盏恨恨的朝外啐了口,骂道:“真是个不知足的。背信弃义的我最瞧不过了,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银星低声道:“以前她并不这样啊。”
“以前是以前。国公爷这么英武,最是让人仰慕,她当然要搏一搏。”金盏越想心里越气,狠拍了下旁边博古架,“只怪我识人不清,早点发现就好了。”
郦南溪忙道:“你别把架子给拍坏了。”
金盏赶讪讪收了手。
银星在旁边抿着嘴笑。
秋英本是在旁边收拾郦南溪的首饰匣子,听闻后笑道:“你说国公爷让人仰慕,那怎么不见你倒贴上去?”
金盏把博古架上的东西一一摆正,“我觉得咱们奶奶更招人喜欢。我倒贴也得倒贴奶奶啊。”
银星笑得忍不住了,抬手拍了她一下,“真会奉迎。”
金盏挑了挑眉。
这时候郭妈妈的面孔出现在了窗户外头,隔着窗户着急:“奶奶怎么开着窗?莫要着凉了。”说着就要推上窗户。
关了一半,她又想起来一事,将半合的窗给拉开,“时辰差不多了。奶奶要不要去老太太那里?”
今日是初一,按理说是要到老太太那里请安的。但是郦南溪一想到那时候不小心听到的那些话,心里就总有些不得劲儿。刚才吹了半天的风让自己冷静清醒下,也是要思考往后该怎么行事才好。
“这就去罢。”郦南溪起身道:“换身衣服就过去。”
事已至此,逃避不是办法。表现出敌意更不妥当。倒不如依旧过去,依旧表现得如以前那般。说不定还能知晓更多一些。
香蒲院里,气氛颇有些凝重,不若以往那般轻松自在。人人都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平素活泼自在惯了的重芳婷亦是板着脸半点笑容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