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后,郦南溪便往梁氏的木棉苑而去。
迈步出屋,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说实话,今日当真不如前两天那么疼了。但是,许是身体里酸软的感觉太过明显,脚步很是有些虚浮。
边往前行着,边心里头正将某人暗暗腹诽了无数回。这时候郦南溪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叫她,就循声看了过去。
“五伯。今日怎么那么晚还在?”郦南溪笑着与对方打了招呼,又看到于姨娘抱着重令月,就对她们笑了笑。
昨儿是初一,正是国子监放假的时候。重廷帆昨晚虽然能归家,但今日一早本该就回去的。如今这个时候还在府里,着实是让人意外。
重廷帆晓得郦南溪那话是心里关心所以自然而然的问出了口,就温文一笑,说道:“今儿早晨放了半天的假,夫子说给我们多半日的功夫,赏菊,做菊,写菊。今日午后回去就可以。”
赏菊自然就是看了。写菊,定然是写出与菊有关的诗词文章来。至于这做菊……
郦南溪奇道:“不知是要插菊还是要做菊花茶菊花酒?”
“皆可。”重廷帆莞尔,“夫子没有硬性规定。不过,我想插菊或许更为方便些。”
菊花酒和菊花茶的制作都需要耗费些功夫,半日功夫根本不够。
郦南溪想了想,笑道:“插菊也可,做道菊花菜怕是也行的。”
重廷帆平日里对花卉的研究远不如郦南溪多,听闻之后眼前一亮,问道:“六奶奶还知菊花做菜的法子?”
“那是自然。不若我们边往前走,边细谈罢。”郦南溪看着重廷帆行走的方向,就晓得他应当也是要去木棉苑给梁氏请安的。
也不知梁氏最近怎的。原先她都是很早就起身,如今却是起的比平日里要晚上一些。因此,大家过去请安的时辰就都往后推迟了。
这倒是方便了郦南溪。
即便她起的再晚,都能遇到上一两个在那边去给梁氏请安的。即便梁氏想要讥讽她去的晚,都寻不到合适的借口。
不过,郦南溪原本也不在意她怎么说,权当没有听到。但能够少几句呱噪的话语,还是让人心情更为舒爽些。
重廷帆听郦南溪要与他说起那菊花菜的做法,爽朗一笑,侧首对郦南溪道:“那就多谢六奶奶了。”
郦南溪就和他一路前行,一路说着。
走了没多久,忽然有噔噔噔的脚步声靠了过来。
两人回头一看,就见重令月迈腿正往这边跑得欢。
他们就停了下来,一起等着。
重令月跑到了两人跟前,先是看了看重廷帆。见重廷帆张开手要抱她,小姑娘犹豫了会儿,终是摇头拒了,“婶婶说了,要自己走。”
她慢慢移动小步子,到了郦南溪跟前,眼巴巴的看着她,说道:“我可以和婶婶一起走吗?”
小姑娘才四岁多,澄澈的眼睛大大的,小模样十分可爱。
郦南溪点点头,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