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芳苓心中忿忿,待重芳柔就有些不客气。
重芳柔神色谦和的和她应对着,反倒是挑不出错来。
郦南溪没有理会她们两人的明争暗斗。待到梁氏过来了,她就和梁氏一前一后的出了门,往旧宅而去。
行至半途的时候,吴氏带了二姐儿重令月气喘吁吁而来。
“实在对不住。”吴氏连连道歉,“昨日里月姐儿闹得久了些,睡得太晚。今日便有些起不来。”
说着,她将重令月往前推了推,柳眉倒竖轻叱道:“还不赶紧跟祖母道歉!”
重令月有些委屈。她虽然来得迟,但是她起得很早,只不过母亲起得晚了所以耽搁了时候。
但这话她不敢说出口,只能委委屈屈的说道:“祖母,是我错了。”
她说话细细弱弱的,又是低着头,声音就有些听不清楚。
梁氏在将门长大,看着重令月这没出息的样子就很是恼火,只强压了怒气说了句“赶紧着些”,这便当先而去。
吴氏叮嘱了重令月身边的古妈妈几句,就赶忙跟在了梁氏的身后。
古妈妈生怕重令月走的晚了跟不上,就把她抱了起来,小跑着跟了过去。
郦南溪之前听着重令月说话的时候好似带了点哭腔出来,有些放心不下,便没有即刻的跟在梁氏身后。而是稍微的迟了两步走,又慢慢的将速度放下来。
不多时,她就和古妈妈挨得近了。
郦南溪回头看了眼重令月,便见小姑娘正趴在妈妈的身上,瘦弱的小肩膀一拱一拱的,似是在抽泣。
重芳苓和重芳柔在旁边走着,不时的唇枪舌剑一番。梁氏和吴氏在前面。没人去留意一个四岁多的小娃娃这边。
郦南溪就侧首小声问重令月:“月姐儿今天什么时候起来的?”
重令月没防备有人问她,全身颤了下方才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她不敢回答,只抽泣着看着郦南溪。
古妈妈倒是听于姨娘说这位国公夫人是个和善的,就小声的道:“回奶奶的话,二姐儿天不亮就起来了。还练了一张大字。”
郦南溪没料到古妈妈居然对她说了实话,就调转视线看向了她。
古妈妈抱着重令月福了福身,“婢子原是于姨娘身边的。后来姐儿跟着姨娘住,姨娘就让婢子来照顾姐儿了。”
郦南溪原就觉得有些怪。吴氏和重令博都是性子强势的,偏重令月性子懦弱,一点都不像吴氏。先前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如今才知道重令月是跟着于姨娘长大的。
郦南溪叹了口气,握了握重令月的小手,问古妈妈:“平日里五奶奶不看着月姐儿?”
“极少。”古妈妈低声道:“月姐儿身子不好,有时生病。五奶奶怕姐儿将病气过给二少爷,所以时常远着姐儿。今日还是太太说,既然大家都带了孩子去,不妨让姐儿也跟着。五奶奶这才答应了。”
这个时候,重令月瘦小的身子又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