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一个个说话竟然如此难听,语气中的鄙夷和看低白千凝,像刀子刺了她的心,秦筝原本克制住的火bào脾气,瞬间又上了头,愤怒道:“你们平时一个个出入烟花之地比进出皇宫还勤快!花在那些女子身上的金银珠宝,甜言蜜语比自家老婆身上还多!现在竟然还有脸皮,道貌岸然的说风尘女子下贱?也不嫌羞耻!”
即位大典一向都是严肃庄重的气氛,像秦筝这般在仪式中与群臣翻脸的帝君尚且是秦国开国以来第一例,并且源头竟然还是为了一个歌妓!
大部分上了年纪,时时刻刻谨遵礼训的大臣们更加看眼前这个媚惑新帝的花魁不顺眼,甚至有人站出来,矛头直指一直低垂着头,羞怯不已的白千凝:“下九流就是下九流,别以为女皇陛下给你撑腰,你就能为虎作伥,作威作福!你一介下等平民,又是如何能进入皇宫?凭什么参加大典?其中必定有yin谋,臣请求将这狐狸精关进天牢,好好审讯一番!”
白千凝脸色一僵,她从未遭受过如此苛责,同时看着秦筝为了她不顾女皇尊荣,心中又确实有几分愧对秦筝,不免身形摇晃,头上的步摇都颤了两颤:“大人,我......”
因为又急又羞的情绪,白千凝眼角通红,像是个将要落泪的可怜模样,秦筝登时心中一痛,正yu出言教训咄咄bi人的臣子,大殿里却忽然响起一把冷淡清冽的声音:
“且慢。”
将白千凝带入大殿,却又在一旁沉默许久的裴陌终于发声:“李尚书口口声声说白千凝带着不可告人的yin谋出现在即位大典上,那么将她带进来的人是否也是图谋不轨之人?”
李尚书决绝道:“当然是!”
裴陌闻言,薄唇边勾起一丝轻笑,眸子里却丝毫没有笑意:“如此说来,我这罪魁祸首应当第一个被打入天牢,由李尚书好好审问一番。”
说着,顿了顿,看着李尚书惊慌色变的老脸,又气定神闲道:“白千凝本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她的父亲兄弟都曾经与在场的众位大臣们一起共事,若不是当年长公主和三公主为了拉帮结派,铲除异己,捏造了严重罪名加害朝臣白家、御医莫氏一族,令他们家破人亡!好好的千金之躯又怎么会落入青楼歌坊?”
李尚书语塞,然而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他既然带了头,自然要硬撑下去,不能颓然认错,让秦筝抓到把柄,治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