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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梦》G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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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他嘴角总是噙着一抹笑,眉眼弯弯如弦月,带着我所不能分辨的情绪看着我。

“不清楚。”我微微皱眉,有些不耐,“但我知道我确实是来看心理医生的。”

对面的男人穿着藏蓝色西装,过长的头发被安分地扎成一束,垂在肩上。他的脸上戴着金丝边框眼镜,昳丽的脸庞躲藏在眼镜后,尽管那张脸上总是笑,可还是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疏离。优雅且疏离,不屑于人间烟火的绅士。

他不应该当心理医生,当贵族更适合。我这么想,也这么说,只是语调有些奇怪。

听到我的玩笑,他也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向我询问我的烦恼。

在他的注视下,我述说我的烦恼——

我男朋友跟我弟跑了。

这确实是一件让我感到愤怒和耻辱的事,我发疯似的寻找他们的踪迹,想发泄我的不满。可在事情发生三天后,我的心情诡异地平静下来,然后重新回到忙碌的工作中。

“可以告诉我导致你情感转变的原因吗?”他问。

我抿嘴沉默了一会,思考后告诉他——

事情发生三天后,每天,我会做一个诡谲的梦。梦是碎片化的,每天,我都只能知道一个片段。但是有一点没变。

“蓝色?你是说在你梦里的空间充斥着蓝色?”他反问我,语调平缓,似乎只是在问天气如何。镜片在灯管的照射下反射亮光,模糊了他的眼睛。

我轻轻地点头表示肯定,接着继续讲——

这种情况在持续一个月后,终于,我把梦串成一个故事。

“我把我男朋友和我弟绑到一个几百平米、墙面和地板都是蓝色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水箱,看上去像水族馆用来观赏鱼类的水缸。”

“在房间的角落有一个圆形水床。”

“我把我男朋友按在水箱里淹死,尸体漂浮在水面上。我弟被我绑在水床上,不能动弹,我掐死他后把尸体分成若干块,像下菜一样丢进水箱里,过了会,鲜血染红整个水箱成了蓝色房间里唯一的红色。”

我告诉心理医生,在我高中的时候,我就有自杀的倾向,那个时候我在班上孤立无援,是我男朋友救了我。我心里泛起苦涩,尽量用平淡的口吻说着我们的故事。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十多年了,并且有可能度过下一个十年,甚至我想和他共度一辈子。但是他背叛了我。

“我不想杀了他,可是我害怕,害怕梦里的一切都变成现实。”那些杀人的场景一直在我脑海中,真实到让我有时候分不清我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他听完我的话,表情凝重,陷入沉思。随后,他站起身,走到咖啡机前,问我是否需要一杯咖啡。

我的眉头深深皱起,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怒看向他。他似乎一直扮演着一个旁听者,一直是我在滔滔不绝,这让我感到很生气。我不情愿的从他手里接过一杯咖啡,仰头几口喝完,

“咖啡的温度是九十八,杯子也并不隔热。”他慢慢地坐回椅子上,好心地提醒我,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空底的杯子,感觉身体并没有不适,抬头奇怪地看着椅子上悠闲的男人。

他带着笑,悦耳的声音提醒我不用紧张。接着他告诉我一个治疗的方法。

“水疗法?”简直闻所未闻,这一刻,我深深的感觉我被骗了。

“没错。”他表现得毫不慌张,甚至耐心地跟我解释,优雅又从容的作态,看上去让人无不信服,“这算是我独创的方法。”

经过他的一番解释,我大致知道,所谓的水疗法,就是在水中生活一周。

我低头沉思会,问道:“如果算上我,总共有几个患者用过这种方法?”

十个,他回答我。

“治疗成功了?”我问。

他说:“没有人说不好。”

我告诉他,让我再考虑几天。他欣然答应。

回到家后几天,我又开始做那个梦。这次梦里的水箱里的水越涨越高,直到跨过边沿,在房间里铺天漫地地游走。慢慢地,水没过我的膝盖,然后是大腿,然后是胸膛……

一声惊呼,我浑身大汗地从梦中惊醒,发现我还在自己的房间里,那只不过是一场梦,但是梦里的感触,却又是如此地真实,好像梦才是真的一般。

几天后,我又找到那个心理医生,并告诉他,我愿意接受治疗。

他带我来到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面只有一盏煤油灯,挂在房间的中央。他走进去,将灯点燃,黑暗中跳跃着一抹蓝色的微光,照亮房间。

在他的指导下,我穿上暗蓝色的潜水服。那衣服与我的皮肤紧紧相贴,仿佛融为一体,让我感到有些不适。我钻进球形氧气舱,潜入到水箱中。

氧气舱在浸入水中后,不停地缩小,最后我不得不保持双手抱膝的动作,像呆在子宫里的婴儿。

冰冷的水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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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渐渐地,我感到困倦,闭上了眼睛。

在睡梦中,寒冷突然袭击我,侵入我的骨髓,冻结我的血液。我不停地打着哆嗦,双手不断地抱紧自己,可我还是感到好冷,冷得想死。

血液是凝滞的,大脑是混沌的,身体是冰冷的,唯有耳朵能听到一切。

那像是妇女的浅浅低笑,又伴着婴儿尖细的哭声,一直在我的耳边萦绕。

——你永远是我的宝宝。

谁是谁的宝宝?我的大脑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像是有一双手抓挠我的头皮,令我无法思考。

——你,永远是我的宝宝。

我吗?我是你的孩子吗?

——你永远是我的,宝宝。

我是,你的宝宝……

……

睁开无力的双眼,黑曜石般的瞳孔中,倒映着一个男人的身影。他身形挺拔,四体修长,俊美的脸庞不断放大,直到近在咫尺,我才反应过来,他在向我靠近。

他把我从敞开的氧气舱中抱出,我卸了力化作一条没有骨头的软鱼,被他抱入怀中。

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水床,我被他轻放在床上。他俯身低头看着我,骨节分明的双手捧起我的脸,温度的气息拍打我的面上。

“欢迎来到新世界,我的宝宝。”耳边响起他温柔似水的声音。

我眼神痴滞,嘴巴一闭一合,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母亲。”

他笑了起来。不似之前的假笑,这次他笑得肆意张扬,却仍美得不可方物。

突然,我的唇上碰到湿热的软物,一条灵活的小蛇穿过我的唇门,与我的舌头纠缠。

我像一条濒死的鱼,不停地被他抢夺氧气,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后背,随着波浪起伏。

“呃啊,母亲,母亲……”我不停地呼喊他,回应我的,是他更激烈的动作。

他在我耳边啄吻,我的双手扶上他的脖颈,最终从嘴里翻出一片锋利的刀片,毫不犹豫的割向他的动脉。

我割得很深,即使他的手用力地捂住脖子,也止不住血液喷涌。

不顾身体的酸软,我奋力地抬起一只脚,把他踢下床。他在地面上滚了几圈,随后仰面朝上。我看见,他灰色的眼眸盯着我,里面没有恐惧,只有狂热的笑意。

“宝宝。”他用破碎的声音喊我,带着一丝丝委屈。

我借着床的高度跳下,在重力的加持下,我强健的身体压在他身上,瞬间,他没了声息。

我艰难地撑起身体,震惊地发现他的尸体,像破碎的瓷娃娃一样,四分五裂,每一个断面流出粘稠的蓝色血液。

他妈的!这人果然是骗子!没有患者说治疗方案不好,那是因为他们根本来不及说,就死在了他的手里。

自从我进入氧气舱后,他一直在操控我的意识,让我以为我正在进行心理咨询。梦,是他诱我入局的钥匙。

妈的!现在我的双腿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费力地用双手撑起上半身,在地上爬行。

距离我失踪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他把我捉到这个密闭的房间里,每天在我耳边灌输他是我的造物主。我怎么能不清楚,他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奴隶,一个生死由他决定的奴隶。

已经有几个人遇难了?我痛苦的回想着梦里的细节。

算上我,有十个。

双腿在缓慢的爬行中擦伤,地上被我拖出一条红色的血路。我沿着墙角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根本没有发现门。

不可能!如果房间里没有门的话,他一开始是怎么带我进来的呢?难道他把我抓到这个地方后,平地起高楼又建了一个房子?我不死心的又爬了几圈,除了把手磨破外,没有任何收获。

我颓废地躺在地上,肚子感到饥饿,咕咕声在房间里回荡。

看着头顶的煤油灯,我突然想起,它从我醒来时就一直尽责地发光,幽蓝的火焰,此时不安的跳动。

一个想法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艰难地撑起身体,双腿跪在地板上,伸手用力地勾到煤油灯取下,然后猛地摔在地上。

房间并没有陷入黑暗。

是蓝色。四周的墙壁上散发出淡蓝色的荧光,仿佛置身于神秘的海底,一时间,我分不清楚我是否还在做梦。

忽然,大腿生出钻心的痛意,我低头一看,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

无穷的痛意,沿着脊髓传到我的身体四周。从蓝色的地板上钻出许许多多、密密麻麻、发光的藤条,他们就像春天里萌发的初芽,不停地生长。

生长在我身下的藤条受到了阻碍,使了些力气,直接穿过我的肉体向上生长。

一根、两根……数不清的藤条化作力争像扎棉娃娃一样钻进我的身体,又从我的头顶钻出,浸染上我的血液,像是我于身外的血管。

我的眼球被一根藤条顶出,眼眶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

透过我的眼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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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一个几百平米、墙面和地板都是蓝色的房间。”

我身处在一个全是蓝色的房间里,地板上长满了藤条,群魔乱舞。

“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水箱,看上去像水族馆用来观赏鱼类的水缸。”

这房子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水箱。

“在房间的角落有一个圆形水床。”

水床边上,那个人的尸体正在复原。

他变回被我杀死前完美的模样,嘴角挂着诡异又迷人的微笑。他缓缓地走向我,欣赏着我的身体被藤条贯穿的场景。

他走近我,白皙的右手扶上我的胸膛,用力一抓,几乎瞬间,我的胸口破了个大洞,血流不止。血流到地上,汇聚成一个倒三角形的图案,像是一场祭祀。

他的手掏了掏,随后扯出我的心脏,像是品尝美食一般吃掉。

等我的血流尽后,他操控着藤条把我丢进水里。尸体在接触到水后发出滋滋声,不久,就被腐蚀到只剩下几块碎骨。

我的眼球被他发现,落入他的口中。

……

“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是来看心理医生的。”

我见过他,八年前在电视上,他被捕时,一双狭长的眼睛流露出凶狠和冷漠,至今让我不寒而栗。如今我又见到他,他成了我的邻居。

他几乎很少出门,每次出门时穿着一身皱巴巴的t恤和长到拖地的牛仔裤,过长的头发遮住他上半张脸,只露出长满胡子的下巴。他从便利店出来时,手上总提着几大袋零食和生活用品。他走得很急促,生怕被人撞见,那对他来说或许是场灾难。

我也小心翼翼地避开他,天知道隔壁住着一个杀人犯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也许他已经悔过自新了,但谁能肯定我会不会像电视剧里一样,因为撞破了他的什么秘密而被杀了灭口,最后人间蒸发呢?

好在他外出的时间很固定,每周一上午十点,其他时间都躲在屋子里,与世间隔离。

我也不想见到他,但没办法,他是我的邻居。

有一次我不得已从他门前经过,就在我轻手轻脚即将经过大门时,我听到里面传出音乐声,紧接着是人声,听声音应该是在放外国电影。

我心里有些疑惑,难道杀人犯也有这么好的品位?随即又释怀,谁能猜到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是一场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谁又能猜到一个膀大腰圆,浑身刺青,满脸横肉的人是感动世界好人之一呢?魔鬼惧怕光明,才会栖息在每一个人内心的黑暗处。

或许他真的改过自新了。

就在我前脚刚走,后脚准备跟上时,突然听到东西破碎的声音,砰的几声巨响,吓得马路边停着的轿车发出警鸣声,我又听出几声低沉的撕心裂肺的怒吼,是那个杀人犯发出的。

我脚底抹油溜得一下就跑开了。

从那次以后我就不敢从邻居门前经过。

又过了几个月,偶然间我瞥见一个个子娇小的清秀男人,在邻居门前疯狂按门铃。我躲在窗缝处偷看,男人连续按了五六下门铃,屋子里的主人才意识到有客人,缓缓打开房门。男人进去后,我就失去了兴趣,继续看书。

大约三个小时后,我听到屋外有争吵声,隐约是从隔壁传来。我忙跑回之前偷看的地方,果不其然,是从隔壁传来的声响。

男人在门口和杀人犯争吵。

“这是难得的一次机会,你为什么要拒绝?!”男人喊的脸都红起来,看上去气的不轻。

“……我已经不打算再干了。”杀人犯低着头,声音瓮瓮得听不清。

“你是我带出来的!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你一句不想干就能不干了!?”清秀男人气得直跺脚,劈头盖脸骂了杀人犯一顿,发现对方“风雨不动安如山”,只能败下阵来,换种策略输出。

“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再当一次‘坏人’吧。”男人带着恳求说道。

“……”杀人犯躲在房子的阴影里,过长的碎发,遮住眼睛,看不出情绪,高大的身体佝偻着,像是一具尸体。

“唉,你就答应我吧,这次之后你还是这种想法,我就再也不找你了。”男人叹息着说,转身准备离开。

“……我答应你……”

杀人犯喑哑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像是从地狱里魔鬼低语,摄取我的灵魂。我浑身打了个冷战,轻声后退,却不小心碰倒柜子边的杯子,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爆发,我惊恐的抬头透过门缝,一双黝黑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我转身冲进卧室。

门被狠狠关上,发出痛苦的呻吟,我靠在门上,额头冒着冷汗,呼吸不断加重。

我会死吗?

浑浑噩噩地度过几天后,无事发生,而且似乎很少看到杀人犯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感到有些失落。

一天放学路上,我终于遇到了那个杀人犯。

杀人犯蹲在地上,手里拿着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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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的盆子,正在喂一个瘦弱的小猫。

他原来这么有爱心吗?我躲在广告牌后,静静地观察这一切。

小猫喝完后,用脸蹭着杀人犯的裤腿,发出叮咛般的猫叫,杀人犯有些无措的摸了摸小猫的头,笑了。

他笑了?杀人犯笑了。

我走上前去,装作偶遇,和杀人犯打招呼。

“大叔,这是流浪猫吧?你是在帮助它吗?”我的声音听上去小心翼翼,又带着点好奇。

男人看到我的出现,愣了一会,似乎是没想到有人会向他打招呼,有些拘谨地站起来,迟了会,说道:

“是的。”他提起小猫的后颈,小猫也不害怕,被他抱在怀里,顺从地抬起头,“它才几个月,蓝膜都还没退,没能力去捕食,所以我每天给它喂些羊奶,等它大些也就不用担心了。”

“没想到您是一个这么好心的人。”他的健谈让我有些意外,又让我有些惭愧,于是我鼓起勇气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对!对不起!其实、之前,我一直对你有偏见!我以前在电视上看过你被捕的画面,所以很怕你,怕你杀害我!”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吼出声,男人也呆立在原地,睁大眼睛表示震惊。

我继续说下去。

“但是现在我发现你是个有爱心的人,我想你一定已经改过自新了!”

男人听完我慷慨激昂的一段话,从刚开始的震惊,再到脸色沉重,最后忍俊不禁,还是笑了出来。那一刻,我发现他的声音是如此低沉悦耳。

“那你还怕我吗?”男人问道。他还是一开始我见到他时的打扮,不修边际,满脸胡须,但从头发缝间暴露出来的眼睛明亮动人,好似天上银河般灿烂。

“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我肯定道。

男人又笑了起来,神情明显放松了许多,他将小猫放回地上,小猫朝他喵叫几声就离开了,他站起来靠近我,从兜里拿出一张电影票给我,我看了看,上面写着《暗藏杀机》。

我和他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聊天,什么都聊,像一对好朋友,他说他很久没有和人这么轻松的说过话,因为我的出现让他又有了生活的动力。聊到天黑,我们才依依不舍得分开。

,我帮你保存好了。

冷清许,我很想你。已经过去一年了,这一年里我像是生活在真空里,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受不到。我很想你,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一定会很吃惊。以前你老是调侃我,不懂浪漫,像个木头,我不擅长表达,对你所有的爱、所有的思念,我都浓缩成几个字,我很想你。

你是国家的英雄。他们都说你是,我也想说你是。你的牺牲,换来了一飞船乘客的安全,粉碎了海盗的阴谋,国家也顺利度过了危机。

可你也是我的爱人啊!为什么当初你要推开我!我不怕死,更何况是和你一起。明明平常是我教训你,要你以大局为重,因为我们肩上扛着的勋章,因为我们背后站着的人民。可真的当你被绑上炸弹的那一刻,我什么都忘了,只想带着你逃跑。为什么一定要是你?如果我们之中一定要有个人牺牲我,希望是我,可为什么是你!

我不应该有这种思想,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每天晚上我总是梦到你,梦到我们相遇时,你假扮把乞丐骗我钱,梦到我们在军校的日子,梦到我们一起作战的日子。最近我很少睡觉,因为只要一入梦,我梦见的都是爆炸前你对我的笑。

我要疯了!我看不见你!听不见你!碰不到你!他们都在笑,都在庆祝胜利,国家也为这一天的到来设立节日,我不想听,也不想看,只能躲在房间里苟延残喘。

冷清许,我很想你。最近我总感觉有一条道路引着我去找你。如果你见到我,肯定会笑我食言,我答应你好好活下去,但这一年多来,我活的像具行尸走肉。

冷清许,你在天堂等我,我来找你。

黎深】

……

啪嗒一声,灯灭了,房间涌入一片黑暗。

窗外,城市的欢声笑语传进屋内,却再也吵不醒沉睡的人。

像往常一样,孙天誉拉上窗帘,关灯,躺在床上,在手机上输入网址,动作一气呵成。

兴奋的神经递质开始传递,孙天誉睁大眼睛,如狼似渴地浏览着网站上露骨的视频封面,思考着到底看哪个来解决欲望。

多人、精神控制、s、内射……极品啊!

孙天誉想也没想,直接点击视频!等待圈圈过程中,他一只手火急火燎地脱下裤子,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

一阵白光后,屏幕里开始出现一个华丽的房间,床上躺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眼睛蒙着黑布,过于紧身的衣服勾勒出男人健壮的身材。孙天誉紧张地吞口水,手伸向下体,缓慢地撸动柱身。

过了一会,从屏幕外走出两个穿着白衬衫、戴着面具的男人,一前一后包围着西装男。男人似乎有所感觉,主动转头,向身后的男人靠近,伸出舌头舔着面具,留下一串湿濡的水渍,在略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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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的房间里反着银光,挑逗着躁动不安的欲望。

男人的身前,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慢条斯理地解开碍人的扣子。

孙天誉看到开头就已经面色微红,看到被束缚的结实的肌肉时右手快速做上下运动,看到赤裸肌肤上的蝴蝶胎记时,他萎了。

孙天誉快速暂停视频,双指放大屏幕,瞪大眼睛观察西装男肋骨处的胎记,蝴蝶形状的,位置也和他的胎记一模一样。他又仔仔细细地观察男人的身材,跟他一毛一样。

嗯?!?!嗯?!?!!!里面正在被艹得发出哼哼唧唧呻吟声的男人是他!?

无辜的手机兄被孙天誉狠狠地扔在地上,面容瞬间四分五裂。而凶手正绝望地抱着头在床脚缩成一团。

不!不可能!

孙天誉脑海中天人交战,冷静了一会后,下床忍着恶心把手机捡起。

屏幕里的视频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无限旖旎。身材健壮的男人跪趴着,随着身后人的撞击而发出低沉磁性的呻吟,另一双瓷白的手如蛇般游走在乳峰间,间或用双指捻起褐色的乳头。

妈的!!!这他娘的就是他的声音!孙天誉目呲欲裂,双眼通红地盯着屏幕,像是要吃人般的凶狠。

冷、冷静下来。孙天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几次后,大脑开始梳理这件离奇的事。

首先,他没有任何关于自己被男人上的记忆。孙天誉是gay,但是目前工作繁忙,他已经几年没有找到对象,更何况他是1。所以,如果视频里的人真是他,那么他当时一定处于意识模糊的情况,而且很有可能被人带到类似于酒店等地方拍下的视频。

孙天誉又仔细看了视频,背景里只有一张床,靠在雪白的墙壁,光似乎是从拍摄的方向传来。根本无法看出是在哪家酒店,更何况他也没去过几家酒店。

其次,他的记忆里也没出任何非日常的记忆。如果他真的被人带走,还被人上了将近一个小时,那么地和宋涧在办公室滚作一团,不过令他惊讶地是,宋涧是第一次和男人做爱,不过没事,他不是第一次就行。

这次,他果然闻到宋涧的信息素,仿佛身处山谷,远处溪水流淌。

这太奇怪了,他明明是个beta,怎么会闻到信息素?

过一段时间,熊抱鱼遇到来公司参观的迟雪生。他熟练地上前,与迟雪生接触。

对方摘下墨镜,一双蓝色的眼眸看着他,在配上白皙细腻的肌肤,精致的面庞,像一个会呼吸的洋娃娃。

不过熊抱鱼已经免疫了,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上床,他现在更在意的是,那个信息素的事。

在与迟雪生上床时,对方要求他穿上女装。靠,他没有这个癖好啊!但是没办法,他只好妥协。

不出他所料,他闻到迟雪生的信息素,带着寒冷的雪的气味。

他回到家后试图询问系统怎么回事,可是系统就像从来没有过,根本无人回应,就像他在自言自语。

可恶!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耍了!

熊抱鱼越想越烦,干脆直接驱车去找季伯安,说不定原主能知道什么。

结果在路上,他被劫了。妈的,他忘了还有一个男人。

他被劫到一个一看就像黑社会总部的地方,看到了黑道太子爷袁君故。熊抱鱼没想到,对方竟然双腿瘫痪,只能坐在轮椅上。

袁君故不上他,而是让另一个手下用情趣用品折磨他。

在总部带了几天,袁君故每天见他的时间也超过一小时,所以……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你看得出来我不是季伯安吧?”熊抱鱼此刻被铁链绑在低矮的十字架上,只能抬头看男人,气喘吁吁地说。

“你很聪明嘛。”袁君故露出一个冷淡的微笑,抬眼示意手下拿来手机,“我不仅看得出,还知道一切。”

袁君故拿过手机,点亮屏幕,操作一番后,屏幕上显示一个聊天群,他伸手抬起熊抱鱼的下颌,让对方能清楚看到屏幕。

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全是关于熊抱鱼的,他去哪里,去干什么,和谁在一起。

袁君故用手指一滑,熊抱鱼看到群主是季伯安,群员有季叔礼,竹金明,宋涧,迟雪生,和袁君故。他们聚在一起干嘛?

季叔礼说他有一个好计划。

竹金明说那个男人好蠢。

宋涧说感觉很刺激。

迟雪生说男人穿上女装很好笑,顺带发了照片。

最后是季伯安,他说事成后大家都能拿到好处。什么好处?玩弄他有什么好处?

“你是不是和他们上床后能闻到信息素了,那是因为季伯安通过系统将你们的第二性别交换,你现在就是个oga。”

什么啊,原来一切都是个局,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袁君故看着仿佛失去生机般呆滞的男人,还是好心地让人送熊抱鱼回家。

打开门,屋里灯早已亮起,熊抱鱼看到,季伯安坐在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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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熊抱鱼回来,季伯安欣喜地站起,冲到男人面前,紧紧地抱住高壮的男人。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抱鱼。”季伯安声音哽咽,而被抱住的熊抱鱼表情冷漠,没有任何反应。

“抱鱼,抱鱼……”季伯安不停地呢喃,殷红的嘴唇贴上熊抱鱼的颈间,留下一串湿濡的痕迹,“我爱你,抱鱼,我爱你,现在我终于能拥有你了。”

紧贴的两人,一人的热情,即使是微弱火苗,也让熊抱鱼烧成灰烬。他以为他是得到鱼的熊,却忽略在森林深处紧盯他的猎人。

现在是收网时间。

那年夏天,a市下了一场暴雨,淹没了整个城市。

低矮的出租房里面,尸体的温度慢慢消散,开始腐烂变臭,发酵。

虞落靠在窗口,沉默地看着,看着窗外陷入一片疯狂。

高二那年,虞落的班里转来一个男生,高大帅气,散发着像太阳一样温暖的气息。虞落偷偷地看着他,看他从讲台上走下来,走到他后边的空位置坐下。

那一刻,他的心砰砰直跳,但他装作不在意,低着头,不去看任何人。

下课后,班上的其他同学围在转校生身旁,一群人嘻嘻笑笑,声音大到把隔壁班的学生也招来。

而虞落不断低着头,把自己埋进作业里,不理身边的事。

等到上课后,身边的吵闹声才逐渐减少。

这时,虞落才松了口气,抬起头,取下眼镜,拿出书本。

突然,他感到肩膀有人触碰。

虞落转过头,正好对上身后黝黑的双眼。一双含笑的眼睛,直直看着他,倒映出他手足无措的样子。

眼睛的主人问:“同学,你有课表吗?我想借你的记录一下。”

纵使那声音低沉好听,虞落还是感到很紧张。小幅度的点头后,他转身拿出一本书递给身后的男生。

男生接过后轻轻说了句谢谢,对虞落莞尔一笑。

虞落点头后有些慌乱的转过头,继续专心上课。老师的话却总是无法传达到心里,他表面沉静,却在听自己那狂乱的心意。

之后,因为男生坐在虞落后桌的缘故,所以男生频频找虞落聊天,给虞落送礼物。渐渐地,虞落也开始与男生交好,疏远了以前的朋友。

男生叫武晟,似乎家里很有钱,每个周末,武晟都会带虞落去各种地方玩耍。那些美好的记忆,后来回想起来,都成为刺伤虞落的刀。

武晟为了让虞落帅气些,特地带他到服装店买昂贵的衣服,又找造型师帮他做造型。

虞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像另外一个人主宰了这具身体。突然,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头,他从镜子里看到武晟的手,对方眼里带着一股温柔。

大变样的虞落回到学校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没有想到,以前只知道埋头读书的好学生,没想到打扮之后会变得这么的清俊。

放学后,虞落在校门口等着武晟。

一个女生跑到他身边,红着脸给他递了一封情书后,又跑开。

此后,总有女生找虞落表白,连虞落以前暗恋的一个学姐都来找他要qq。虞落瞒着武晟,偷偷和学姐去约会。

结果,两人在游乐园的时候,遇到武晟。

远远的,武晟看了他们一眼,扭头离开了。

不知为何,虞落感到内心无比慌乱。接下来的约会,整个人心不在焉,连学姐离开了都没有发现。

第二天,虞落找武晟道歉。武晟深深看了他一眼,那黝黑眸子里藏着的深意,虞落猜不透,却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般冰凉刺骨。

反正后来他们又和好了。

武晟照旧带虞落去玩乐,每天吃吃喝喝,花钱大手大脚,大多数都是武晟付钱。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近。

近到后来有一次,虞落眯眼趴在桌子上快要入睡时,感到脸上一热。

武晟亲了他。

那样禁忌而又隐秘的情感,像是奔涌的河流冲垮了他的防线,让他不知所措。

他假装睡着了,没有理会武晟的动作,心脏却跳的快要飞出了九霄云外。

虞落终于知道为什么武晟对他会这么好了。但,他没办法回复对方的感情。

虞落开始躲着武晟,不仅是因为那个吻,还有成绩。

因为一直与武晟疯玩,他的成绩一退再退,父亲质问他原因,他只会支支吾吾;班主任找他谈话,让他远离武晟。

“他就是个疯子!”

班主任的警告让虞落心生怀疑,但他终究是减少了与武晟的来往。

武晟一开始很不解,但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就明白了原因。

“你会后悔的。”

虞落听到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像是冰刃刺痛他的心。

武晟说到做到。他在学校里拉拢了一帮人,作为自己的势力,私底下一直造虞落的谣,又想方设法地去欺凌虞落。

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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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虞落还会反抗。他把写满他黄话的墙用报纸贴住,刻上脏话的桌子被他磨平,平常尽量躲在人群之中。

但还是没用。

更过分的一次,他在上厕所,听到外面进来一堆人,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哎!武老大,你再讲点虞落的事呗。”

“他啊,”武晟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到隔间里,“就是一个婊子。”

然后,虞落惨白着脸听完武晟绘声绘色地描述他被一个老男人上的谣言。

虞落感觉自己要疯了,他忍受了几个月的折磨!他告诉过班主任,班主任去只是让他不要理睬他们。他又想报警,可内心又胆怯这种事情被别人发现。

走投无路之下,他看到商店里的小刀,鬼使神差的买下。

他想,大不了同归于尽。

放学后,他尾随武晟到对方家里,然后发现令人震惊的事实。

路面从原来的柏油路变成了凹凸平的水泥路,最后变成泥路。路边的建筑也由原来的平顶屋变成棚户屋。

他疑心是不是武晟发现了他,于是带他走到这种偏僻的地方。

直到他看见武晟走进一幢破败的棚户房,门口还有一个披着头发的女人在咿咿呀呀地唱歌,声调古怪。

武晟看到后,“啧”了一声,直接架起女人进屋。屋子里传出打骂声,虞落甚至听到武晟喊了一声妈。

虞落慌张地躲在垃圾桶后面,努力用手平复起伏的胸膛。

他被骗了,但除了愤怒外,虞落内心还有疑惑。

武晟平常花钱大手大脚,哪里来的钱?

又在外面吹了会儿凉风,虞落准备离开时,看到武晟从屋里走出来,明显打扮了一番。他赶紧躲了起来,继续跟踪武晟。

走了约半个小时,武晟来到一个不明显的酒吧外,那保安看了他一眼,就让他进去了。

虞落咽了咽口水,思考要不要跟进去。他握紧藏在口袋里的小刀,思考了一番,还是准备进去。

在门口时,保安拦住他,问他通行证。他装作着急的样子,骗保安说他是给武晟送东西的,很急。

保安听到“武晟”这个名字后看了他两眼,笑了两下,真的给他开门了。

进去后,虞落就被灯光闪到眼,但适应后,他看清里面光怪陆离的世界。

dj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舞池里群魔乱舞。附近的酒桌上有人在吸食毒品,有人在做爱,甚至……在杀人,就像在宰猪一样自然。

虞落感到头疼无比,他小心地躲过疯子们,终于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看到武晟。

武晟坐在一个男人身上,不停地起伏身体,用艳红的后穴吞吐身下人紫红的性器,双眼迷离,口津顺着嘴角流出,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

像个疯子。

过了一会,男人在武晟体内射出来,把武晟往地上一扔,从口袋里里掏出一卷钱,塞进武晟湿濡濡的后穴里后,起身离开。

武晟颤抖着手,试了几次,才从后穴里拿出钱,他吸了太多粉,现在脑子还有些昏。他准备站起来时,面前伸出一只白皙的手,他毫不犹豫的拉住,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他刚准备道谢,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虞落。

“你,你没必要这样的,我是说,你可以寻找别人的帮助,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

虞落想过很多坏人做坏的原因,但他没想到,坏人也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受害人。他恨武晟,恨他对自己的欺凌,但他又不可避免地可怜武晟,对方生活在一种比欺凌更可怕的环境里。

“啊!”虞落的手被用力甩开,巨大的力道让他重心不稳地摔在地上。

“你跟踪我?”

虞落抬头,看到武晟居高临下地蔑视他,眼里充满了嫌恶。

“我……”虞落想解释,却意识到他根本不能解释。这就是事实。

“呵呵,你别太搞笑。”武晟扯起嘴角嘲笑他,“你现在是在可怜我啊?看来是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啊。”

“恶心死了,贱人。”武晟一脚踹中虞落的肩膀,让对方又重重倒在地上,疼得蜷缩起来,“滚回去,还有,别让我再看见你。”

虞落狼狈地爬起来,跑了出去。

从那晚后,过去了一周,虞落一直在提心吊胆。他以为他会受到更严重的欺凌,却一直没再看到武晟。

一个月后,虞落才知道,武晟居家自学,不会来学校了。他的身体像是抽空一般,没有生气。武晟来时带给他欢乐,离去时只留给他一身伤痕。

令他更悲苦的是,离高考没有多少时间,在家里和学校的双重压迫下,虞落不得不高强度学习。让他本来没有生气的脸,像一具尸体一样苍白。

直到高考那天,虞落都没有见到武晟。

成绩出来后,虞落勉强上了三本,是一个冷门的专业。开学后他来到a市,却遇到了武晟。

武晟看上去比高中时更帅气,脸色也滋润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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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虞落后,似乎忘了以前一样,邀请虞落到他家做客。

虞落点头答应了。在路上虞落感到脸上有雨滴的湿意。

到武晟家后,他们坐在沙发上聊了会儿天,然后武晟把虞落带到卧室里,问对方做不做。

他们还是做了。事后,武晟朝笑虞落,被他耍得团团转,甚至没有他成功。

他还没说完,就窒息死了。

虞落盯着窗外,雨越下越大,屋里静谧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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