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剑派剑法清灵,飞仙观剑法朴真。
白岚仗剑,领着门下弟子,初到之日便伤了罗刹楼在迎枫关幽灵渡旁据点之人,利剑飞刻堂中石柱上,凌凌厉厉四字——
血债血偿!
洛玉阳带着手下赶到时只见众人倒地不起和这四个字,徒弟凌司玄气极,“师父,咱们何时又欠了飞仙观血债?”
洛玉阳淡淡道:“果然是修道之人呢,气成这样也只伤不杀,留些人给他们疗伤,咱们走吧。”
他紫衣轻扬,“白观主定在渡口等着我们。”
迎枫关常年秋意,此时节中更是火红满目,枫叶竭尽所能地释放着热情,临水照红。
白岚果然横剑立在水中高岩上,脚下流水阵阵,剑锋含光。
身后的两个弟子见得洛玉阳携人而落,萧扬卿便已出剑。
卿君是四君中年纪最小,今年刚满十七,正是气性最急的年纪,风怜雅横鞘在她身前,摇头道:“师父未言,不得出手。”
洛玉阳翩翩站定,紫衣和两岸红枫相映成一派大好风光,白岚头回近距离看他,见得公子如玉,眉飞入鬓,邪气的眼睛却里温和如水,老观主叹道:“可惜。”
洛玉阳道:“可惜什么?”
白岚道:“公子有仪,奈何入煞。”
洛玉阳一笑,“我也觉得可惜。”
白岚也问:“可惜什么?”
洛玉阳道:“观主修道,奈何戾重。伤了我罗刹楼几十人,究竟何故?”
萧扬卿朗声道:“是你们先杀我飞仙观弟子,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师父只要那个凶徒,你们——”
风怜雅道:“阁下交出那人,我等便回荣城。”
白岚道袍微动,“洛楼主可听清了?”
洛玉阳打量着对面两个姑娘,“四君已死之一,现在有其二,另外一个不会也死了罢。”
白岚道:“被你教中人打伤,尚在休养,洛楼主,看样子你还不知手下的人做了何事。”
洛玉阳耸耸肩,“实在毫不知情,不过罗刹楼杀名在外,不怪观主一脸阴怨。”
白岚道:“有人夜袭我观弟子,杀害十几条性命,贫道有一说一,不伤他人之命,方才若非你教徒不肯好言相商,贫道也不会伤他们。”
洛玉阳轻手鼓掌,“多谢前辈了,你若杀了那几十个人,只怕我哥就要杀到飞仙观去,江湖人觉得玉山派和飞仙观的都是嫡仙,罗刹楼和风月阁都是凶魔,最乐得看所谓正邪相斗,可是在下最讨厌麻烦。”
他将短刀在手里转着圈,“观主既然说是我罗刹楼的人干的,不知有何凭据。”
萧扬卿道:“师姐亲口说的——”
洛玉阳轻笑摇头,“只有人证,而且人都不在,尔等就这样来要人?”
白岚道:“洛楼主想如何?”
洛玉阳抱肩思量片刻,“我会回去查,白观主也要退到关外等,我敬你未曾杀人,也请你敬我好歹是个副楼主,你领着几十个人逼在山间,我若退,罗刹楼颜面何在,我若攻,你我两败俱伤。”
他环顾江岸之景,举手投足间洒脱非凡,“我退一步,你也退一步,皆大欢喜。”
白岚道:“洛公子说话倒是知礼,与你哥哥截然不同。”
洛玉阳道:“谢前辈夸赞,晚辈还有一事要说。”
白岚已收剑,“说。”
洛玉阳道:“观主说这事情是罗刹楼做的,我便先信三分,可若回去彻查,发现此事与教中人并无干系,也请观主回去彻查是否冤枉了人。”
萧扬卿道:“贼子多诈,岂知真假。”
洛玉阳横她一眼,“君子多谦,为何多话。”
萧扬卿杏眼一瞪,“你!”
风怜雅一个眼刀扫过去,“师妹别多言。”
洛玉阳道:“我分楼总不会跑,观主回去彻查后若真有人证物证,再来一次便可,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种事就躲回我哥那里。”
白岚沉声点头,“好,洛公子一言既出,贫道也退一步,暂且信你,且回楼详查。人说洛公子风流无边,但还算讲诚义,希望所言非虚。”
说罢带着二君转身回岸,身后弟子道袍一色,利落收剑,跟着观主上马而去。
洛玉阳微微松口气,“可算打发走了……”
凌司玄跃至他身边,“师父,咱们真查?”
洛玉阳道:“先查吧,查不到再说。去,吩咐下去,我要楼中所有人近日的行踪。”
凌司玄道:“他们根本无凭无据,咱们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