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1 / 2)

群演准备就位,夜色里,属于君王的墨色旗帜高高举起,迎风飘展。

君王身着墨黑铠甲,神色冷峻,大军于城门前开拔,十一将紧随在他身侧,临近出发,忽然有人犹豫道:“陛下,不知会先生吗?”

帝师是王朝中一个特殊的存在。

君王被他一手扶起,十二将是他为君王选拔,十二将一生只效忠君王一人,对帝师却有感情。

君王听到,神色淡淡,遥遥往身后看了一眼,道:“不必。”

他不喜欢告别,也认为没有告别的必要。

南疆一役,是国家飘摇之际必须要打的一场仗,危险重重,赢了,大胜而归,输了,大不了一抔黄土。

其实年轻的君王私心里没觉得自己会输,也没觉得临行前专门的告别是件多重要的事。

反倒是如果临行前特意告别了,对他来说更像是枷锁,一种传达不好讯号的枷锁。

人还好好活着,告什么别?他会回来的。

说到底,年少气盛的君王,得到帝师长年的陪伴,他习惯帝师无所不能的存在着,他从没经历过离别的苦。

因此,他不知道,也没感受过,所以不明白,有时候,有机会告别,是件多珍贵的事。

因为有太多人,连这个机会也不会有。

然而君王只是神情淡然的挥手,大军缓缓前行,抛下了身后的城楼。

黎殊演完下来,导演称赞:“好,就是这样,黎殊发挥的很好,这是给君王上的重要的一课,他太年轻,太不在乎,等他知道在乎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以后他就会记住,年轻人不要太自以为是,也不要太狂妄,要知道珍惜,这为他后来性情的转变打下基础……”

江良说着,又去给一旁的时叙讲:“你们两个是完全相反的,你每天都活在死亡的阴影里,所以加倍珍惜活着的每一个机会,对告别这件事,你绝不会和他一样无动于衷。”

“你是珍惜的,担忧的,同时也是遗憾的。”

帝师会感觉遗憾,自始至终,帝师和君王是两个极端。

帝师身体孱弱,朝不保夕,死亡的阴影每一天都笼罩他。

如果说君王是一个时间充裕的富人,他就是每一秒都精打细算的贫民。

因此,知道大军离开时,却无人告知自己时,帝师只是怔一下,就选择前来。

可是等到他赶到,登上高高的城楼时,却只看到军队渐行渐远的背影。

君王没等他,甚至没打算让他知道自己离开了。

帝师摇着头,轻咳起来,眼中有忧虑,有遗憾,第十二将担忧的看他,他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回到城中,写了封信。

他把信交给十二将,半晌,温声道:“若有一日我身故,陛下没能赶回来,不听话的时候,把这个交给他。”

他知道君王会遗憾。

十二将先是不懂,等想明白他表达的意思,眼角微红,半晌,点点头。

到后来,君王归来,原本想因为自己坚定不移的信任得到帝师夸奖,却只看到满城缟素。

他发起疯,第十二将的家臣守着将军遗愿,递封信给他。

帝师所写,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

【陛下离开,臣去送了。】

就是这一句话,安抚了发狂的君王。

也是这一句话,好像让整个缺憾变得没那么不圆满了,也为得到太多,日渐骄狂,从不屑珍惜什么的君王,上了十分重要的一课。

出征和送别,一个在深夜,一个在晨曦微光之时,借此暗喻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等到演完,时叙从搭建好的城楼下来,天光大亮,他已经半僵了。

初冬冷,剧中的时间又是春夏,帝师只着一袭绣了暗纹的白衫,好看是好看,可是一点也不保暖。

时叙下来,和导演打了招呼,披上大衣,准备去换衣服,忽然被导演不着痕迹的示意一下,让他看某个方向。

时叙愣一下,看过去,发现场地隐蔽一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手中夹根烟,他没抽,只见猩红火光。

身姿颀长的青年,有双漂亮的灰瞳,光影暗淡也遮挡不住面容的好看,正是时叙拍戏前还想的男朋友。

导演压低声音:“谢总出差,顺便过来看看进度,他不好招惹,说话也不理,但怎么说,富贵险中求,你去试试?”

时叙试镜的时候,江导没看见谢然,后来也没什么机会见,他不知道时叙和谢然的关系,只觉得是个机会。

时叙什么都好,一段时间相处,年轻人很招人喜欢,就是资源真是稀巴烂,让导演痛心疾首。

现在有人脉,认识认识总没错的。

时叙愣一下,听出来导演提携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导演一片好心,他没有拒绝,只是拢了拢大衣,笑着点点头:“好,谢谢江导。”

江良挥挥手示意他去。

时叙走过去,脚步声传来,谢然偏头注意到。

看到是时叙,他怔一下,掐了手中的烟。

谢然平日不抽烟,今天是导演找不到话,借此让他,他一时心神不宁,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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