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镜听到这话,露出了悟的神色,利落走到自己躺过的那抬黑漆棺材前,当然,现在这抬黑漆棺材里被南镜封着已经变成怪物的单龙村村长。
南镜探身伸手贴在棺材最底部的木材一寸寸摸过去,摸到最底部的时候,碰到了熟悉的冰凉湿滑的触感,抽出来后,南镜点燃打火机仔细观察。
这个拿出来的果然是一张皮,这张皮面积较大,大概有两个巴掌大,也呈现一种棕黄色的油润色泽,正面写着的是一个阴历的八字,南镜发现这八字竟然是自己的。
郁安晏挑挑眉:“怎么了?”
南镜指了指这张皮上的八字,淡声说:“这八字……是我的八字。”
“可是我不清楚单龙村的人怎么会有我这么详细的八字。”
详细到了精准的分钟。
南镜顿了顿,清楚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没等郁安晏回答,他直接看向背面,背面写着祭祀书后半部分的内容。
两人对视一眼,南镜借着打火机的光,读起这祭祀书的后半张的内容:
“在棺材上钉上七根钉子,抬棺入天梯,记住,需要寅时才能抬棺入天梯,四人抬棺在天梯行至中段的时候,将棺材中人的八字写于纸上用特制红蜡烛烧尽。”
“此法能将棺中之人怨念压制消灭,之后将棺材抬到天梯尽头,埋在神仙的坟墓旁边,祭祀完成。”
南镜看向这抬纯黑漆棺材,根据他被女鬼拉进的那个世界看,棺材里的“自己”就是单龙村原本为祭祀准备祭品,这张从黑漆棺材里摸出来的皮上面也不知道是这群村民从哪里得来的自己的八字。
现在他们肯定是不能祭祀的。
郁安晏皱眉思索,缓缓说:“这祭祀书上说,在抬着棺材到天梯中段的时候,祭祀书上要求我们用红蜡烛烧你的八字,是为了镇压你,现在我们肯定不会把你当做祭品祭祀,这八字也不烧,或许能直接破坏祭祀,得到一线生机。”
南镜“嗯”了一声:“我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商量出结果,就去准备封棺材上天梯了。
直到此刻南镜才想起抬棺材据单龙村的习俗,需要三个人,还有两个人在黑漆棺材里封着。
南镜面无表情推开黑漆棺材盖子,先用印章把摄像师弄醒了,然后转身慢悠悠推开李逸飞的棺材盖子,给李逸飞也盖了印章。
不过给这两人盖鬼印,没有在这两人身上留下任何印记,南镜想到之前给郁安晏盖的印章,让郁安晏的右肩上出现了一个金红的印记,他顿了顿。
为什么郁安晏身上会留下印记?
郁安晏敏锐察觉,偏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肩,此时他的衬衣已经整好了,根本看不到刚才南镜在右肩上印下的那个印记,郁安晏问南镜:“怎么了?”
南镜摇摇头,现在最紧要的不是这个,可能是刚才自己看错了。
摄像师惊恐地从黑漆棺材里爬出来,瘫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胸口,他的口大张着,像是要发出痛苦哀嚎一般却痛得发不出声,他用手颤颤巍巍地拉开t恤的敞口,看到胸前的地方,眼神发愣。
南镜皱皱眉,点燃打火机朝着摄像师那里照去,只见摄像师拉开t恤露出的那块胸前,皮肤已经切口平直地被切下了。
摄像师是第一个进棺材的,按照时间来说,他确实在那个被拉进的世界里剥皮,摄像师目光愣愣的,在四人出去找小陈那趟,他也是听过南镜关于剥皮附身的话语的,知道剥皮之后鬼怪能爬上来附身。
“怎么办?”摄像师呆愣愣地瘫坐在黑漆棺材房,已经一动不能动了。
南镜白皙的脸上毫无表情,对此也不准备干什么。
黑漆棺材是摄像师自己要最先爬进去的,当初逼着他去做祭品也是摄像师和李逸飞做下的恶事,现在被剥皮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至于抬棺材需要三个人,这两人会不会还没抬棺材就被附身,南镜完全不担心,没有什么比单龙村的恶鬼更希望他们抬棺材上天梯完成祭祀,既然祭祀书上写了抬棺材需要四个活人,那李逸飞和摄像师在完成抬棺材前,恶鬼肯定不会附身。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房间了的寂静。
李逸飞屁滚尿流地从棺材里爬出来,他像是身上长了什么东西一样,疯狂地在地上打滚,涕泗横流地扒开自己的衣服,抵着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尖声叫喊:“我的皮,我的皮被剥了!”
“我怎么办?我不能死!我还要爆红!”李逸飞状若癫狂地在地上翻来滚去,他想要去抓挠自己的胸口,但手伸到那儿又赶紧缩回来,李逸飞翻滚间想起什么,看向房间,看到了抓着t恤直愣愣低头的摄像师,还有好端端站着的南镜和郁安晏。
南镜和郁安晏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为什么南镜和郁安晏好好生生的!特别是南镜!南镜为什么没有被剥皮!
仇恨和愤怒侵袭了李逸飞,他用阴毒怨恨的眼神看着南镜,李逸飞怨恨地想,自己一定不能死,死的应该是南镜!
李逸飞滚在地上,看向三楼的房间门,他嘴里喃喃道:“祭祀,只要我们完成了祭祀!许愿成功了就能出去!”
想到这里,李逸飞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口,他迅速爬起来,直接冲向三楼房间的门,一把拉开了房间的木门大喊:“我们要抬那个棺材上天梯!祭祀成功就能出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