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35节</h1>
“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无论怎样,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季尹则面无表情,沉沉地开口。
季尹淳回过头,“这么严肃?”接着笑了,耸了耸肩,“你说吧,我应该会理解你。当然只有一个例外,只要你不是和我爱上同一个女人,其他的都可以理解。你说吧。”
季尹则微微一愣,随即唇勾起,语气似是玩笑又似有试探:“如果真的是和你爱上同一个女人?”
“鱼死网破。”季尹淳挑起眉,不假思索。
季尹则声音一沉,“你在开玩笑。”
“我像是开玩笑?”季尹淳叹了叹气:“在商场,我们是同心协力的兄弟。但是在爱情的战争里,只有敌人,没有兄弟。”
车里一时沉默。
季尹淳一拍他的肩,笑着说:“怎么这么严肃,又不是真的和我爱上同一个女人。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季尹则回过神,神色缓了缓:“奶奶还在农庄,因为飞机检测中发生问题,她希望我们中的一位去接她。三天之内必须赶回香港,三天后是爹地妈咪的忌日,奶奶不希望我们任何一个人错过。”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他点点头,“因为纽约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不能接奶奶,能不能你代我去?”
“就因为这个,所以你希望我理解你?”季尹淳失笑,“我也是奶奶的孙子,我去也是应该。”
他接过话:“能不能今晚就去奶奶那里,明天回香港。有很多要准备,奶奶很着急。”
季尹淳蹙起眉,思忖了一会,答道:“颁奖礼后桑桑就会回香港。算了,和桑桑的事情,回香港再找她谈。好吧,今晚我就去奶奶那里”
季尹则勾了勾唇,看向窗外,似是不经意道:“如果人家不愿意复合,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季尹淳晃着食指反驳说:“这不是强人所难。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她,她自尊心太强,不甘心回头。所以这次由我服软。这个丫头吃软不吃硬,我态度温柔一些,她总会接受我。”
听到这个,他的眸微微一敛,“如果人家还是不肯?”
季尹淳唇尾泛起自信的弧度,“不可能的,我有信心。她虽然还是小女生脾气,娇纵也倔强,但是她骨子里很保守很常情。我们互为初恋,她放不下我的,她放不下。”
☆、36|第18章
颁奖晚宴结束,聂家四口驱车回波士顿的住宅,聂桑在车后座闷闷不乐。
她是晚宴的主角,瞩目的中心。宴会上要时刻保持自己得体的举止,脸上保持公式化的笑容,却满心纠结地牵挂某个人的情绪,时不时朝那个人所在的方向偷偷瞄上两眼。
晚宴大厅光线透亮,这一次她能分清两兄弟谁是谁了。除了相异的领结颜色等细节,还有便是,她比在座任何一个都要清楚,那个总是给她含笑眼神的是前任,而那个对她不理不睬,只和旁边宾客谈笑风生的,就是她最在乎的现任。
这一餐饭吃得她真是胃里心里都泛堵。
她属于典型遇强则强吃硬不吃软的性格,自尊心强,在前一段拍拖遇到这种情形,她同样不理不睬,谁先投降者输。但是这次真的不一样了。
她说不清哪里不一样,她只感觉,这一次,她强不起来,也倔不起来了。她甚至想,只要他能对她笑一笑,哪怕只是一个眼神,要她怎样她都愿意,
她鄙视那些被男人的情绪所左右的女人,更鄙视那些为了男人而放弃自我的女人,她觉得女人不该作践自己。可这一刻她明白了,有时候女人被男人的情绪左右,为了男人放弃自我,真的是因为连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
她不知道,也说不清,她时常问自己,却找不到答案。
她只知道,当她自己真的深陷其中,才品味到了那种千万种味道调出的复杂。
也许真是因为她错了,如果不是她再次认错了人,抱错了腰,也不至于又给了错误的人虚无的希望。
车里,聂氏一家兴奋地聊天,聂太太沈倩如向来管教严格不轻易夸奖,这次也对女儿赞了又赞。
家人们滔滔不绝说个不停,聂桑有一句没一句勉强答几声。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两兄弟身上。“今天第一次看到他们两兄弟同场出现,还穿同样款式的衣服,发型都差不多,我居然一直没有分清谁是谁。”沈倩如说。
聂教授心情也是大好,开起玩笑:“我们分清不分清不重要,只要桑桑能分清就好。”
“啪”一声,聂桑配晚礼服的手袋掉到地上。
“桑桑,怎么回事?一晚上都心不在焉。”沈倩如无奈道。
手袋掉在她脚边,她顺便拾起塞回到女儿手中。
“我有些累。”聂桑扶着额头,一脸疲倦。
母女连心,沈倩如早已经看出了些什么,此刻更加确定女儿和男朋友出了些问题。这对年轻人在晚宴时那无形的拉锯战她不是没有感觉到。
不过女儿得奖的喜悦大大超过她的担忧。她甚至也不是那么担忧,一来她对女儿嫁进季家这样的世家本身就感觉不是很放心,二来女儿的成就和才华可以让自己独立和自尊,没有男人一样可以活的潇洒。所以吵架就吵架,哪怕分手也无所谓。感情上吃一堑长一智,是好事。
想到这,她什么都不问,只搂了搂女儿的肩,催促聂桢快些开车,早点到家。
聂桢扫了眼后视镜里,后座上那满腹心事的郁闷的脸,眉头微微一蹙。
回到家,聂桑一句话不说就进去房间。沈倩如随之进来看了眼,对在化妆镜前缓缓卸妆的女儿只鼓励了一句:爱情不是全部,不管什么事情先好好休息,家人永远都在。
聂桑笑了笑,她不解释也不多说,和母亲拥抱了下,道了晚安。
边卸妆边紧盯一旁始终没有动静的手机,一个钟头过去,妆还没有卸完,礼服依旧穿在身上。
将手机拿在手中,想拨出号码,忍住。想发短讯,再忍住。咬咬牙放下手机,却又再拿起。又放下……
门轻轻敲了两声,她没有听见,聂桢索性自己进来。
他坐在聂桑后面的床角,对着化妆镜里那张无精打采的脸,认真地开口问:“姐姐,和他之间,出了什么事情?”
聂桑摇摇头,闷闷地道:“没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