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凌乱的思绪里,安然抓不住重点,又知道他不能这么傻跪着,得说话,得证明,她是他的妻。他嗫嚅道:“我、我……草民已经跟容姑娘同、同床共枕过了!”
“混帐!这话也是能乱说的?!”泰宗皇帝身边一个内侍用稍尖的嗓声训斥道:“可不能败坏了容姑娘的清誉!”
泰宗皇帝没有看安然,而是抬头望着不远处,他们刚逃出来的晋江城,只淡淡地用上位者的语气吩咐道:“说说吧,怎么就同床共枕了。”他没有发怒,也没有发威,但是带给安然的威压比番突大单于更甚。
安然本来还想信马由缰乱说一气,只要让皇帝以为容问凝已非处子,就能打消皇帝纳妃的念头。可是,被泰宗皇帝这不怒而威的一句话吓得胆寒,偏生旁边的内侍又加了一句充满威胁的:“安公子,你可得想仔细了说!”
安然顿时秒怂,大实话就溜了出来:“草民、草民幼时、十岁前,都同容姑娘睡在一张床上。”
静了一会儿,泰宗皇帝才道:“朕问过安卿了,容姑娘出身卑微,小时服侍过你。十岁之前的事,朕不追究。”
旁边又有侍卫附合着取笑道:“安公子,你十岁的时候,东西都没长全,能干个啥?还同床共枕呢!”
泰宗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安然可以退下了。他返身又坐到墓碑上,伸手轻抚容问凝的发顶。
安然看着这一帘,只觉得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脑子飞快地思索着有什么能证明容问凝是他妻子的事,他语无伦次地道:“陛、陛下!草民……容姑娘是草民的贵妾,此事安大人可以作证!”
泰宗皇帝的语气仍是一片云淡风清:“哦,此事,刚才安卿已经告诉过朕了。早几年,你不是已经休弃了吗?既已休弃,她就跟你没关系了。”又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安然心头更急了,道:“陛下怎么能娶再蘸之妇?”
泰宗皇帝忽然扭回头来,瞧向安然,目光也不如何冷洌狠戾,可就是让安然无端端心生惊悚。皇帝看了安然一会儿,复又转开了头。
内侍才道:“容姑娘冰清玉洁,陛下自会为她另外安排身份入宫。岂会让她担上个有名无实的再蘸之名?”
“你、你们怎么会知道……”容问凝还是个璧玉无瑕的姑娘?
一个侍卫解释道:“安公子,不用太惊讶。刚我给容姑娘灌注真气,通过经络运行,可以清楚了解容姑娘的身体状况。你表哥纪公子也能办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