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三年时,安凌墨调任兵部外员郎,正五品,其中有没有李子实帮这个岳丈使力,不得而知。正五品,基本上是一个寒门子弟按秩升迁的顶点。再要往上升,就需要有人提拔保荐或有卓越的政绩,或有优异的才能。
安凌墨不会打仗,但他会算帐。兵部派了多少粮草,多少军需,又需要发放多少伤亡兵卒的抚恤等等诸笔帐目,而番突一方死了多少人,也可以从战报上得知,两相一对比,就能知道这仗打得亏不亏。
当然,认为这仗打得亏的,不止安凌墨一个人。但是,泰宗皇帝打仗打得正是高兴的时候,一心想要建立堪比高祖文宗的丰功伟业,想劝他尽快搬师回朝的奏折,一律被扔了。
洛城民众完全沉浸在皇帝御驾亲征连连取胜的狂欢中,仿佛皇帝“指挥”的每一场战斗,都可以成为兵家的经典之战,可供后人钻研学习。
洛城仿佛几月之间,就钻出了许多无师自通的兵法大家,对皇帝的每一场战斗,都能引经据典说出很多专业门道来。
百姓们,对泰宗皇帝的崇敬钦佩之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直如滔滔东逝之水,川流不息。大臣们对泰宗皇帝的大肆唱功颂德,吹捧到了可与高祖文宗并肩的地步。
只是,在这形势一片大好之中,战线推进缓慢,战事远没有照人们预料的那样很快结束。
不过,战线推进虽然缓慢,还是在一步步推进,到了十月中旬,北方战报传回来,说泰宗皇帝准备对番突蛮子发起最后一轮强攻,收复丽龙八城,收复大唐全部失地。
转眼到了黎嘉五年冬月中旬,这个时间,在安然的记忆里,丽龙八城差不多该下第一场雪了。
这一天,安然没事,就在家里寻思着编支轻快些的舞蹈,把一些现代舞技巧渗入其中,就跳给寄园的人看。
忽然之间,前院猛地响起了阵阵哭喊尖叫之声,安然正在疑惑,就听得有个仆役飞快去跑过来叫道:“爷,快逃,官兵抓你来了!”
官兵来抓他?为什么呀?安然一个犹豫,还没决定要不要逃,就被尾随追来的官兵给抓了起来。安然知道打不过这么多官兵,没敢挣扎。
恶狠狠的官兵们把寄园的所有人都抓了起来,抓人的同时,少不得打砸抢,把些值钱的东西猛往自己身上揣。把人都集中在一起后,一个领头的上来问:“哪个是安然?”
安然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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