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容问凝看见安然这么说,有点不解:“我要是什么事都办得成,还去求锦奾郡主干什么?你当我生得下贱么?”她嘴快,说完这句就后悔了。
容问凝寒了脸,把手从安然手里大力扯出来,拿帕子擦着手,说道:“我低声下气,是为了谁?你以为我高兴在郡主面前奉承?很多事,不是光花银子就能办到的!再说,我不低声下气求人办事,你当我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容问凝只觉得自己累死累活,为安然做了这么多,帮安然帮到如此地步,安然却一点也不体谅她,也不明白她的心思,让她又是灰心,又是委屈,她一向倔强,很少流泪,却不知怎么的,那眼泪一下就溃了堤。她走完,一扭头就跑了出去。
安然没想到自己就说了那么一句,便被容问凝排揎了一顿,末了,还哭了,他想不通,他怎么就把容问凝给得罪了?他只是不喜欢在锦奾郡主面前被压一头,想提醒容问凝一声罢了。
雨桃听见容问凝回来了,也记挂着抚菡绣坊的事,便迎了出来,正好看到容问凝哭着从安然房里跑出去的一幕。
她是方太太的陪嫁丫头,小时候没少抱过安然,也算是安然的长辈,便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叫道:“五爷。”
第214章画作
安然对雨桃很尊敬,忙把她让进房来。雨桃便问安然发生了什么事,容问凝怎么会从他房里哭着跑出去?
安然也不隐瞒,便据实以告,末了,还道:“我只说了一句,阿凝就劈里叭啦说我一大堆,还哭了,真小气!”
雨桃叹道:“五爷,阿凝那是一般小气的女子?”看着太太养的这个孩子,心眼儿单纯清浅得不会拐弯,真叫她着急。
她只得又摇头又叹气,又道:“你要多体谅体谅阿凝,她要支撑这么大一园子的人吃喝拉撒,容易吗?那七间商铺,间间都是她的心血。这世上的事,大抵都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她不把自己铺子的生意做上去,就会被其他的商铺挤掉。商界竞争就像是一场永远正在考核的花榜,你的考花榜才五年一次,你说谁更激烈?”
知道安然不大懂得生意上的事,只劝道:“她想借着奉承郡主的机会,给阿菡的铺子拿到户部的经营许可文牒,在郡主面前忍气吞声,那是她的担当,你以为她心头是情愿的?她就没点傲气?五爷啊,你不理解她,还呵责于她,那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吗?你说阿凝心头难不难过?”
安然不禁回想起很多年前,方太太想责成容问凝近身服侍他,把两个人都叫去训斥了一顿。出来的时候,安然还想着怎么向容问凝开口,申明自己不需要那种服侍时,容问凝倒先开了口,说自己可以去安然屋里近身服侍,但绝对不会爬安然的床。安然还分明记得,容问凝流着泪,说:“我要对得起我认得的那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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