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只觉得锦奾想嫁自己,已经走火入魔了,他不指望能说服她,只想拖延一些时间,且先从这里脱身再说,跟锦奾分析道:“殿下令尊新丧,必须得守孝,而且,在下也有母孝在身,大家都不可能在这时候嫁娶成亲。”
锦奾又是一笑,道:“子慕,你放心,我不会害你。虽然父丧母丧,照理必须守孝三年,不过,如果是为了完成父母遗愿,可以热孝成亲。所以,现在,正是咱们成亲的最好时机。”
安然倒是听说过热孝成亲这回事。新丧百日之内,称为热孝,如果子女为了完成父母的遗愿,让父母走得安心,就可以在这百日之内成亲,这也是子女向父母尽的孝道。
当然,一般很少有人愿意热孝成亲,毕竟红白相冲,大不吉利。
安然:“……”
看来,锦奾郡主为了嫁给自己,真是什么都不顾了。想了想,安然又找到个借口:“殿下与草民身份地位相差悬殊,圣上不会同意殿下下嫁于草民。”他本来自称“在下”,这会儿为了拉远跟锦奾的关系,不惜自称“草民”。
锦奾郡主并不觉得安然搬出服丧和皇帝,意在推诿,倒觉得安然也是想娶她的,只是心存顾虑,因此,她笑得更加温柔了,拉着安然又往里走,转过他们喝酒的小厅,里面竟是一间闺房。
房间里铺陈得极其奢侈精致,色调很时喜气温馨。一张龙凤呈祥架子床上,床帷低垂,透出隐隐暗香。
锦奾坐到床边的妆台前,带着几分羞涩,说:“嗯,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今日,你我成就了……好事……我……自然会让陛下和太后……允了我们的婚事。”她从铜镜中看着安然,娇声说:“子慕,过来,帮我把钗子卸了。”
一旦她跟安然发生了肌肤之亲,她只要咬紧牙关,表示非安然不嫁,太后和皇帝那么疼爱她,一定会让她如愿以偿的。这一招,也是锦奾从太后计算她的那次学来的。
如果太后和皇帝非不让她下嫁安然,一定要把安然问罪,她也做好了准备,不能嫁安然,就跟安然一起死!
安然站在门口,嗅着房里传出的阵阵暗香,只觉得身上越加燥热了。听了锦奾的话,气得哭笑不得,叫道:“谁要跟你成什么好事?!”叫出“成好事”三个字时,安然忽然感觉到身上有某个地方不对劲了!
安然在男女情事上,对那方面的需求并不旺盛,他怎么会跟锦奾郡主说着说着话儿,就升起了那方面的欲望?这情况太不正常了!
安然又是慌张,又是害怕,同时,他更清楚地知道,他绝对不能跟锦奾郡主发生那方面的事,不然,他这辈子就再也无法摆脱锦奾郡主。安然又叫道:“快叫人来开门,放我离开!”
安然转身欲走,冷不防锦奾郡主猛地一下扑向安然背后,双手从腋下环住安然腰肢,死死地抱住安然,把脸贴在安然背上,软语央求道:“别走……子慕……子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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