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年前,公公忽然把小叔子赶出了家门,她就觉得大快人心。
这回,方太太突然之间车祸离世,她表面悲伤,尽心尽力地替方太太操持丧仪,心头却是乐开了花。
压在她头上的继婆婆终于消失了,她熬出头了,她成了安府后宅掌执中馈的当家主母了!
通过丧事,她确立了她在后宅的地位,把以前方太太的得力手下全都裁撤下去了,后宅的管事都换成了自己的人。
丧事过后,安府后宅的人或事,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确实应该春风得意了。
雨桃作为方太太的陪嫁丫头,是方太太跟前最得力,最受宠之管事姑姑,是越大奶奶放在最后要收拾的人。
安然木然坐着,明显又陷入了某个回忆中,根本没听到越大奶奶的话。问凝看不下去,从背后轻轻推了推安然。
雨桃据理力争,分毫不让:“说什么夹带不夹带,那些商铺是用太太的嫁妆变卖银子置办的,属于嫁妆了一部分,理当交给然哥儿继承!大奶奶是想谋夺太太嫁妆不成?”
越大奶奶也冷讽道:“笑话!有哪家媳妇出嫁了还给自己置办嫁妆的?难不成,你想说,前儿你交给我的那四家农庄,也是太太置办的嫁妆?还是说,咱们安家,一直靠着太太的嫁妆过日子?哈哈!”
“正是!”雨桃面不改色心不跳:“太太胸襟宽阔,一心为了安家,六大商铺每年所出,全都补贴了家用。元和三年,老爷被调回洛城任职,太太才用存下的银子买了四家农庄,购买这四家农庄的银子是六大商铺历年所出花费剩下的,照理说,也该算是太太的嫁妆才是,不过太太把农庄产权记在了老爷名下,因此,这四家农庄才算是安家产业。”
越大奶奶不想跟雨桃再争执下去了,只冷哼道:“我只知道,太太嫁过来置办的产业,不管记在谁的名下,都应该算是安家的产业。你说六大商铺是太太用她变卖嫁妆的银子购买的,咱们安家可以把太太垫支的银子还给她,但是商铺必须是安家的。雨桃姑姑,把商铺契券交出来。”
这六家商铺这二十年来在方太太的打理下,已经成了老字号,每年盈利颇丰,因此,越大奶奶无论如何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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