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安然对他全不设防,凌肆心头沉吟了一下,觉得自己向真心相交真心相待的朋友套问人家表哥的消息,行径有些卑劣,他不愿意安然将来知道了看轻他,终究没有把金疙瘩掏出来,对纪蕴的情况也没有多加追问。
跟一个没有心机,没有防备的少年真诚相交,真是一件令凌肆非常愉悦的事,不知不觉就跟着安然走了两天。
这日傍晚投宿后不久,有两个风尘仆仆的青衣人来打听安家车队。
随后晚间,凌肆正跟安然在客房里交流舞蹈,其实,是他向安然请教,这几天交流下来,他只觉得收益良久。
这时,问凝推门进来,先瞥了眼凌肆,说道:“姑娘,老太爷叫你连夜赶回洛城。”
安然对这个消息显然并不意外,只问道:“连夜?”
问凝道:“刘管事已经把车队分成两拨,姑娘这一队轻车从简,连夜赶路,务必要尽快回京。其他那些装东西的马车,可以在后面慢些走。刘管事这会子正在打点姑娘的行装,一会儿就要起程。”
凌肆讶然道:“可是府上出什么急事了?要不要我帮忙?”
问凝横了凌肆一眼,安然十分淡定:“没事。就是我考了花魁,大约是怕圣上要下旨召见,先叫我回去候着。”
凌肆倒也知道这回事,有些怨怪:“明知道你考了花魁,还叫你去林州做事,他们不知道知道圣上要召见的吗,这会儿又想起来了,还是官老爷咧,真不会办事儿。”心头腹诽:“庸官!”
安然也不分辩,只问:“阿肆,我要回洛城,你还跟我一起回去?”
“不了。”凌肆道:“我得回荆州了,本就准备明天跟你分手呢,咱们这就别过吧。”
这一趟差事,他已经出来浪得够久了,怕家里人说他办事拖拉,不再给他派差事了。他每回出来办事之余,只略浪几天,就连更连夜地骑马疾驰而回,这样才会给家里人办事干练麻利的印象,才会派更多的差事给他。
再说,安然这趟回洛城,必定是为了圣上召见的事,说不定还会赏个官身,安然肯定会有一阵子应酬忙乱,凌肆觉得自己陪安然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告辞。
刘管事不多时就给安然准备好了简单的行装,于是安然就在问凝陪伴下,坐上马车,连夜上路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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