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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是我没有来讲座,没有去看篮球赛,没有心软,违心而走……不对,要是我没有去九寨,没有遇到吉羌泽仁,我就该换个地方求死,那么现在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与其让他成为一个口诛笔伐的博主, 不如让他安安稳稳的生活着,可是陈列刚刚该直接说那个人就是我喜欢的人,那样会让吉羌泽仁死心得更直接。
门外的争吵声消失,“咔哒”一声,吉羌泽仁走了进来,手里端着那瓶向日葵,他反手锁上门,冲我笑了笑,说:“我刚去拿花了。”
我故意装作好笑的样子,“你以为把我关在这里我就会喜欢上你吗?”
吉羌泽仁眉眼漆黑,他张了张口,对抗得坚决,“你不能为了离开我而离开我。”
他缓缓踱步到窗前,说:“原医生你知道吗,在我家那边,夏天的时候经常会晴天打雷,也经常会下太阳雨,等太阳落山之后,会接着下一场短雨,那时候外头天很阴,而地上却是截然不同的黄色,特别像我外婆家以前老房子里那颗装满苍蝇尸体的老灯泡发出的光。”
他自顾自地说着,将花瓶放在床头柜,正对着我,像是在进行着所谓的光合作用,“这样说,可能没有那么美好可实际上它是好看的。”
“吉羌泽仁,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吼出声。
或许是没有被我这般大声对待过,吉羌泽仁怔怔地看着我,没说出一句话,脸上闪过一丝苍白的无力。
我转手打翻花瓶,花瓶碎了一地,向日葵也散乱在地上,湿淋淋得狼狈。
我等着吉羌泽仁变得气急败坏,然后将地上的花甩我脸上,同我老死不相往来。
但我只等到他抿着唇蹲下身,将向日葵一株株捡回怀里。
我数了数,一共是十三株。
“就和它们一个颜色。”吉羌泽仁看向我,“所以,我要带你去看,和我一起,站在我房间的窗边。”
“一定。”
即使我生活中极少以这种态度示人,但也发现,我和吉羌泽仁真是一点架也吵不起来,他甚至连狠话都不会说,只会一味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不停地告诉我,他需要我。
需要陪他去看更多风景,和他一起做更多的事情,一起梦成千上万个夜晚。
也是这时候,我才终于明白,一直以来源于吉羌泽仁的压力是什么。
是痴,是真,也是深,更是纯。
让我但凡动摇就喘不过气,一种来自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压力。
“我的手机呢?”我猛喘了口气,没有回应他的自说自话,只在乎现在那个男人到底什么情况,是还在等着我的回答,还是已经将事情曝光。
“原医生,怎么还能想着他呢?”吉羌泽仁将向日葵放回桌上,冷着脸埋怨了一声,他从兜里取出我的手机,淡淡打量了几眼,“我暂时替你保管着,工作上的事情会及时告诉你的。”
“你就在这里,先呆上一段时间吧,抱歉,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你—你疯了?!”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本以为他只是闹闹脾气就够了,结果是打算跟我生耗吗?
“不过我暂时只能租到这样的房子,就只能先委屈原医生,我以后肯定会买个大房子让你住的,虽然我知道你自己买得起,但是我就是想让你住我买的房子。”吉羌泽仁收回手机,只是若有所思地扫了眼房间,并没有一点物归原主的打算。
我所在的床近窗,窗前放着一个柜子,上头放置着简易全新的厨具,正对着的那张桌上放着几本书和我的电脑,墙上头挂着一幅雪山的画,在我左边放着一张不大的沙发和一个简易的木衣架,还有扇门,后面想来应该是厕所,总而言之,虽然狭小但五脏俱全,色调也是温馨的。
可我没心思感受这温馨。
听到他说这是他自己拿钱租的,我顿时怒火中烧骂:“你神经病吗?!你自己不需要生活费吗,家里拿钱有多不容易?!”
之前在九寨的时候,没有机会与吉羌泽仁的父母见个面,但他也跟我说过他家的情况,总之根本不算是有钱人家,爸爸在外做苦力修房子,修空调,一年到头钱都要不到手上,妈妈又在酒店做客房服务,旺季时候一天二三十间房,一个月累死累活拿几千工资。
现在却将钱花在一个想要离开他的人身上,无论怎么想都是不该的。
“……不对,我没资格说这话。”
那个人偏偏是我。
呵。
“原医生你不要生气,我上大学后就几乎不用向家里要钱了,那个视频陈大哥给我分红了很多,除了自用的以外都拿给家里补贴了,我,我也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原医生,所以,预算没留够而已。”吉羌泽仁伏在床边握住我的手,有些委屈地解释,“我,我不是败家子。”
用来留住我的手段如此狗血又笨拙,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眼睛酸,心也酸。
突然的,我好怨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来打破我好不容易缝起来的生活
', ' ')(',为什么……可我能有更好的办法解决吗?
没有。
“花了多少?”我问。
成宁是全国知名的大都市,就算是郊区的房价也不会太低,更何况,除了房租,还有这些家具,大小合算,带给吉羌泽仁的除了压力还是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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