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段文的灵堂显得格外的冷清,一般来说,都是子孙守灵,可他没有子孙,长辈给他守灵又有一些不合规矩。
所以只有同辈的段小玲守在灵堂,拿着纸钱一张一张地丢到一只铁锅焚化。
段小涯走了进来,段小玲听到脚步,吓了一跳,毕竟刚刚出了很多邪门的事,又在夜里的灵堂,她的心中始终都被一种恐惧的阴影笼罩。
“小涯,是你啊。”段小玲看到段小涯,松了口气。
段小涯给段文上了一炷香,黯然地道:“村里都说是我害了文哥。”
“你别这么说,这事其实也怪不得你。对了,你的伤怎么样?”
“我没事,你别担心我。”若是常人,又是中弹又是中刀,没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根本就不可能出来,但段小涯天生异禀,而且功力深厚,所以能够支撑的住。
“我听说……是我把你捅伤的……”段小玲有些内疚。
段小涯安慰着道:“姐,你不关你的事,当时你是被脏东西给附身了。”
“脏东西?”段小玲心里有些不安,她听亲戚们说,她在捅伤段小涯的时候,有个红影从她身体脱离出来,看来这事是真的了。
“你也别怕,我会保护你们周全的。”
说着段小涯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小蔡头给他来了电话,段小涯慌忙按下接听键。
“小蔡头,是不是打听到那个臭道士的行踪了?”
小蔡头道:“村里确实有人看到一个道士出没,但他在哪儿落脚,现在还没人知道。”
“好,你继续打听,记住,暗中打听,这臭道士很危险。”
段小涯挂了电话,看着躺在棺材里面的段文,叹了口气,从一开始,段小涯就一直在担心,他在外头的仇家,有朝一日会危及他的亲人。
现在他的担心变成现实,就算后悔也没用了。
段文没穿寿衣,因为段文死的太突兀了,来不及置办,他只穿着一家白色的家居服饰,崭新,而且干净,脸上也没化妆。
虽然是惨死的,但此刻的容貌却很安详。
“二叔他们都睡下了吗?”段小涯问。
段小玲道:“他哪儿睡得着,现在几个亲戚陪着他在里屋呢,今天一整天也都没吃东西。”
“要不要给文哥做一场法事?”
“本来请人几个师公过来,但是对方一听咱们这儿发生的邪乎事,就不肯来了。”
段小涯心想,我去,这些师公也太没节操了,他们本来就是给人做法事的,与阴人打交道,竟然也会怕邪乎事。
太没有专业素养了吧?
不是因为越邪乎就越显出他们的本事吗?
“小涯,你伤还没好,你先回去吧。”
段小涯轻轻点头:“好,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我送你。”
段小玲把段小涯送出门外,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心里无限感伤,她本是对段小涯生出了一份特殊的情愫,但是奈何段小涯对伦理太古板了。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无论怎么结合,在当今的社会都不为过。
可是段小涯只是把她当成姐姐,她也只能当他的姐姐,起码她还能以姐姐的名义,与他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