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玲目瞪口呆,愣愣地望着段小涯:“小涯,海哥为什么这么怕你?”
段小涯笑道:“他打不过我,自然怕我。”
段小玲将信将疑,忽然放下手里的菜,板着面孔问他:“你别告诉我你也参加了什么黑社会!”她了解段小涯,他虽浑浑噩噩,但一向讲个义字,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黑社会不也讲个义字吗?
“姐,你想太多了,我就是一个小农民,什么黑社会呀!”没错,他是讲个义字,也能为朋友拼命,但绝对不会卖命。
拼命和卖命是不一样的,拼命是处于一个平等地位,这才叫朋友,而卖命,就有上下级的关系,下级为上级卖命,有谁听过上级为下级卖命?
如果加入黑社会,自然是要为老大去卖命,虽也是一个义字,但义的含义有很多种,一部《水浒传》,讲的都是义,但也有大义和小义之分,有公义和私义之分,每一个好汉,对义的诠释都不一样。
段小涯不学无术,但这一类的小说却看了很多,他心中自然也有对义字的一种理解,只是这种思想融入他的血液之中,真要把它拿出来说,他也说不明白。
他把钱交给段小玲,颇为责备地道:“姐,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也不对我说?”
“干嘛要跟你说?”段小玲声音很小,低头数了下钱。
“就算我不是你亲弟弟,你不跟我说,但你也可以和段文、段武说呀!”段文和段武是段志达的两个儿子,段文是段小玲的哥哥,段武则是她的弟弟。
段志达本来给他们俩兄弟取名文武,就是想让他们一文一武,但这俩家伙却是文不能提笔,武不能上马。段小玲如果告诉他们被人收保护费的事,他们一定不能解决,只能来找段小涯想办法。
段小玲听他说到“就算我不是你亲弟弟”的时候,悠然抬头,拉住他的手:“你就是我亲弟弟,小涯,我从没有把你当成外人。”她知道段小涯是拐来的,和段家没有血缘关系,说话生分了怕他多想。
段小涯反握着她的柔荑,道:“姐,以后有事你跟我说,千万不要硬撑着。”
段小玲抬头望向他的眼眸,见他目光坚定和真挚,不知为何,心跳偷偷地漏了一拍,轻轻地把手从段小涯的手里拿出来。
在她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从前那个吊儿郎当的坏小孩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忽然就长大了呢?
变的有担当了。
她很欣慰,却也有些失落。
她不自然地撩了一下发丝,笑道:“吕准应该快放学了,你打电话叫他过来一起吃个便饭。”
段小涯记得吕准没有手机,这个电话似乎也无从打起,只有亲自跑一趟了。
段小玲把菜提到楼上,她租了一栋民房,楼下当做店面,楼上居住。段小涯帮忙把撞倒的货架帮扶起来,重新将货品归类上架,这才出门。
段小玲把铁叶门先拉下来,自己先上楼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