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簌簌向来不是个会怕事的人,当即就忍不住了,将帘子一撩要下车去,说:“这丫鬟是我在集市买来的,你说怎么着吧,咱们走,进城一趟,在去集市里把那些证人全都找来,给你解释解释?”
正僵持不下时,远处一名家丁骑马前来。
“祁小姐——”
祁簌簌从车里朝外看,家丁翻身下马,递出一个匣子,说:“这是我们家王爷预备下的盘缠,听说您今日要下徐州,还给小姐您捎了道文书,上头有王爷的印,怕您出门被盘查。里头还有把匕首,给您路上防身用。”
祁簌簌接过匣子,里头是二十两银子,自然也是意思一下,内里又有文书,祁簌簌取了文书,朝何录一抖,何录冷哼一声,只得挥手放行。
车队至此方真正启程,上百丈的商队浩浩荡荡上了官道,天上一轮冬日普照大地,沿路松柏挂满冰枝,天晴气爽。
祁簌簌见那队兵离开了,便冷笑道:“小小一个校尉,爱钱爱得胆子太也肥了。这京都真是各个都是势利眼。”
“他也是尽忠职守。不怪他的。”秋菊从榻下找出一张矮案,稳稳地支好,又把铁皮罐里热好的粥倒出来,放在案上,语气温和,似是早就习惯了。
祁簌簌说:“我看这就是人种歧视,我挑上的人怎么可能是间谍,真是吃饱了撑的。”
她最不喜欢这种封建王朝的一点,便是对于少数民族的偏见了。
秋菊不说话了,祁簌簌吃了口粥,说:“秋菊,你也吃点罢。还有很远呢,也辛苦你和我跑一趟。”
秋菊把清粥小菜挨个摆上来,说:“陪小姐一起不辛苦,我吃点饼就成。”
祁簌簌见秋菊今天话多了些,多半是因为离开京城,不用再呆在家里了,心情甚好,遂又笑着说:“我倒是没仔细看过,秋菊你长得还挺好看,五官怪精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