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林桦坐了上去,隔着车窗,向着两人挥手。
“拜拜!”楼成和严喆珂含笑回应。
车辆开动,驶离了此地,两人忽然发现凉爽夜风里只剩下了彼此,先前的热闹,先前的喧哗,已然归于宁静。
短暂的适应后,楼成噙着笑,左手捂在胸口,以绅士的姿态弯腰行礼道:
“美丽的女士,不,美丽的仙女,能邀请你一块散步吗?”
他的右臂被绑了一层又一层绷带,打上了夹板,进行了固定,只能笨拙地前挥。
按照医生的说法,以他身体的恢复能力,过个几天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三个星期左右肯定能完好如初,当然,前提是别再伤到了。
严喆珂噗嗤低笑道:
“你这个伤残人士就别这么爱演了!”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将自己的右手递了过去,任由楼成握住。
吹着风,沐浴着霓虹,两人悠闲地漫步于街头,享受着喜悦的淡淡余味。
“哎,孙剑师兄和林桦师姐刚说再见的时候,我还真有点难过呢……”闲聊之中,严喆珂忽然感叹道。
楼成也有同感,点了点头,转而打趣道:“严教练,我记得您教导过我,朋友分为两种,一种是短暂交集,必将渐行渐远的,没必要为此伤悲。”
严喆珂堆起了“恶狠狠”的笑容,“咬牙切齿”地白了他一眼:
“道理我都懂!”
可情绪哪是说没有就没有的。
楼成被她的眼波这么生气勃勃地一扫,心里忽然有了些荡漾,眼角余光打量过四周后,用下巴指着一个寂静无人的小巷子道:“我们走那边吧。”
“啊?”严喆珂眨了下眼睛,一脸的茫然。
“那里可以抄近路。”楼成面不改色地回答,拉着女孩便走了过去。
严喆珂脸上满满的都是懵懂,见男友如此坚持,也就不再怀疑,步伐重又变得轻快,每一下都必须踩在地砖格子里才行,摇摇晃晃,裙摆轻舞。
楼成贪恋地看着,等到往巷子里走了几步,手上忽地用力,将女孩拉入了自己怀中。
“……”严喆珂懵逼地抬头,正要开口,已被楼成用嘴巴堵住了嘴巴,动作激情而热烈。
“唔唔”了两声,她身体软了下来,双手抓住了楼成的衣服,主动吐出雀舌,任由男友吸吮着甘甜。
楼成越吻搂得越紧,呼吸着女孩温热的气息,感受着她娇躯的美妙。
过了一阵,他们终于分开,轻轻喘起了气。
严喆珂眸光又亮又湿地瞪了楼成一眼,好气又好笑道:“你,你怎么这么激动,马上就回酒店了的!”
楼成嘿嘿一笑道:“我想过的,你爸你妈今晚肯定会来找你谈心,回了酒店我们就得暂时分开了,所以,先亲了再说!”
“哟,都学会抢答了~!”严喆珂转眸一想,是这个道理。
“都是严教练教得好。”楼成低下脑袋,用额头贴住小仙女的额头,将先前没来得及说出的内心感受以梦呓般的喃呢道,“真好……我们是冠军了……和你一起拿冠军了……”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话语,严喆珂整颗心都软了,脑袋抬起,粉唇微张,眼眸忽闪忽闪地看着男友,一副等待亲吻的样子。
楼成自然如她所愿。
两人缠缠绵绵,磨磨蹭蹭,十几分钟的路程足足走了半小时,当他们终于看见酒店大门,看见纪明玉和严开的身影时,一辆车抢先停在了他们旁边。
车门打开,换上了t恤和休闲裤,一身清爽的林缺略显艰难地下来,站到了两人面前。
“哥。”严喆珂下意识喊了一声。
林缺微微点头,看了他们两眼,声音低沉道:
“我可能就不回松大了。”
啊……楼成呆了一下,严喆珂则像是早有预料。
楼成知道林缺是为了弥补父亲的遗憾,为了全国赛冠军才来松大读书,不像彭乐云那样真正爱好学习,也不像任莉是单纯不想做“文盲”,平时的课程和最后的学位,于他而言,几乎没有任何意义,一旦心愿了结,自然再无羁绊。
可是,楼成没想过林缺的告别会来得如此快如此让人没有防备。
林缺还是清清冷冷的模样,但比以前要稍微多话了一点,他平静地说道:
“我以前听过一首歌,记住了一句歌词,叫做‘年少轻狂的好日子,一懂事就结束’。”
顿了顿,他又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容,用和往常一样又隐约有点不同的淡漠语气道:
“我轻狂过了,也该懂事了。”
说完,他转过了身体,拉开车门,重又坐了进去,只给楼成和严喆珂留下了一个孤单的背影。
车辆驶动,林缺没有侧头,只是架起手,漫不经心般挥了挥。
车和他渐行渐远,渐至无影。
繁华落去,一地冷清。
楼成闭了闭眼睛,耳畔仿佛还在回荡着林缺先前的那句话语:
“我轻狂过了,也该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