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若和叶澜芝也要走,顾欣若没骂萧云逸,而是盯着那群作酸诗的人说:“姑奶奶我是脸大如盘,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可也比某些畜生不如的玩意儿好!”
“元宵,走了。”元宵还在那边被萧云逸的护卫押着,没命令,他们没放人,元宵在边关长大,是个旱鸭子不会说,所以也没下湖去添乱。
顾欣若这一喊,正好让天子瞧见了她被押着的一幕。
天子眼神越发深沉,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叶澜芝走在最后,她俯身道:“皇上,臣女告退。”
她没说什么,只是叶家人的身份,总会让天子多想,尤其是在事关萧北淮的时候。
天子的愤怒在叶澜芝告退后达到了顶峰,他对萧云逸招了招手,“你过来。”
萧云逸推人时有多想让苏景清就这么淹死,现在就有多后悔。
尤其他没想到苏景清竟把要害死他的事推到天子头上,说是天子授意的。
天子绝不可能背一个让儿子谋害儿媳的罪名。
萧云逸慢吞吞的往前挪着,天子直接吩咐侍卫,“把他给朕押过来。”
侍卫上前,萧云逸被强行带了过来,他不敢直视天子,低着头唤了声父皇。
天子说:“抬起头来。”
萧云逸抬了头,天子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萧云逸脸上,声音之响亮,连还未走过木桥入亭的钟贵妃等人都听到了。
看到儿子被打,钟贵妃心头发颤,想要立马上前阻止,又意识到这次事情怕不能善了。
“混账东西,如今翅膀硬了,想杀谁就杀谁了是不是?”
“今儿能把你兄长的王妃推入湖中,明儿是不是就要杀朕了?”
天子的厉声质问,让萧云逸一下软了腿,慌忙跪下,“儿臣不敢。”
钟贵妃也快步进亭子,帮儿子求情,“皇上,这其中兴许是有什么误会,逸儿的品性您是知道的,他绝不会……”
钟贵妃话还没说完,天子就瞪了过来,“他什么品性?当众推淮王不会水的王妃入湖的品性吗?”
“还敢打着朕的名义杀人,这就是你儿子的好品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一声比一声高的质问,让钟贵妃浑身发凉,跟着跪下了,“皇上息怒,臣妾……”
天子并不想听他什么辩解,一脚将萧云逸踹倒在地,“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都敢杀人,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啊?”
萧云逸额头触地,一句话也不敢说,天子正在气头,不管他说什么,天子都会觉得他在狡辩。
“皇上息怒,是臣妾的错,等群芳宴结束,臣妾就亲自去淮王府给淮王妃赔罪。”
钟贵妃想把罪往自己身上揽,却不想天子听完她的话,冷笑了声,“淮王府?”
钟贵妃不知苏景清回了苏家,天子不欲与他解释。
他看向在场的其他人,没立即责问的意思,而是吩咐身边的太监徐才,“查清楚,这些人今日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人群中,有人吓得一哆嗦,个个脸色惨白,却还不敢为自己辩解。
然后他又看向脚跟前的萧云逸母子,“至于你们,钟贵妃既然说不会教孩子,那就在你的寝宫里好好学学怎么教孩子吧,后宫的事你也不必操心了,交由四妃共同管理,你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出来。”
“你好品性的儿子,他皇嫂遭了什么罪,他就挨个受着,朕不处置他,一切等淮王回来再说。”
钟贵妃和萧云逸都没想到天子会这样处置他们,满脸不可置信,钟贵妃跪着的身子甚至在发抖。
然而天子的话还没说完,他继续道:“朕看这群芳宴也不必办了,免得糟践好人家的姑娘。”
钟贵妃彻底跪不稳,摔在了天子脚上。
然后天子退开几步,丝毫没有怜悯。
萧云逸脸上的惊诧转变为浓浓的恨意,苏景清算什么,不过是讽刺他几句而已,他这位父皇才是真狠,就因为他推了苏景清一下,就狠到想要自己的命。
他眼里始终只有萧北淮一个儿子,他早该明白的。
只是他还是不甘。
萧云逸叩首,“儿臣知错,淮王妃是兄嫂,儿臣的确不该在他侮辱母妃时气恼的将他推下湖,儿臣这就去领罚。”
上完眼药,萧云逸起身,想自己去跳湖,天子叫住他,“他如何侮辱你母妃了?”
萧云逸沉吟半响,道:“他说儿臣母妃不过是个妾,死了父皇也不会在乎。”
天子愣了下,知道这其中肯定还有话。
他道:“你母妃死了朕会在乎,不过他没说错,贵妃的确只是个妾。”
“朕的妻,只有皇后一人。”
第43章最后悔的事
已至年关,京都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到处都布置的一片喜庆,等着过年。
满街都是出来置办年货瞧热闹的百姓,不管是摆在路边的摊子还是两侧的铺子又或是酒楼茶馆,全都挤满了人。
这人聚在一块儿了,就总得找些闲话聊,正巧前两日给逸王办的群芳宴出了桩大事,正新鲜着。
甚至还有书生为此事展开了辩论。
如此刻京都最大的酒楼,金满楼的大堂里。
两书生正各抒己见激烈争辩着逸王把淮王妃推进湖里这事孰对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