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清依她的意思,走去问平嘉公主话,“你是何时知道王爷还活着的?”
平嘉公主看着苏景清笑,“阿淮怎么可能死,几个蠢货怎么杀得了他。”
是对萧北淮无比信任。
所以,信的只有局外人。
“苏景清,你不该来抢本公主的人。”在苏景清沉思的时候,平嘉公主突然在他耳边说了句。
待苏景清回神,正巧看到了她眼中的狠戾,以及脸上的笑容,只笑里藏着刀。
说完,她便扭身上了衙役们为她准备的马车,从头到尾没看过自己两个女儿一眼。
苏景清在她离去后,抬手看了看自己被掐红的掌心,比昨日深了许多。
她身上有黑袍人的气息,苏景清很好奇,黑袍人做了什么,会让平嘉公主把自己定为能引出萧北淮的目标。
“儿子!儿子你没事吧,”背后有喊声传来,苏景清回头,看见他爹气喘吁吁地挤过人群朝自己跑来,旁边还跟着苏明砚。
“大哥!”苏明砚比苏父先到苏景清身边,一来拉着苏景清左看右看,“大哥,听说你从马车上摔下来了,有没有摔到哪儿,受伤没?”
苏父也跑过来了,想说话,结果气喘不及,张口就是齁声。
苏景清忙看老父亲和弟弟的心,“我没事,没伤着。”
苏明砚刚好把哥哥看完,脑袋也垫着脚摸了,确认是真没伤,才松口气。
“你们怎么来了?”苏景清问。
他一问,苏明砚就气鼓鼓的,“大哥你都被人当街欺负,都想要你命了,我们能不来吗?”
“那个公主怎么这么坏啊,你又没得罪她,凭什么对你动手。”
“她是不是脑子不好,宫里那么多太医还不够给她看的,有病就该关着,放出来祸害人算什么。”
傻弟弟一通抱怨,嘴撅的老高。
有人看着,苏景清不好伸手摸他头,只得口头安抚,“放心,我没事,反而是她自己受了伤,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出来祸害人了。”
那也不行,苏明砚搅着手指思索要怎么给大哥报仇。
苏父的气终于喘匀了,他问大儿子,“你怎么招惹上她了?”
苏景清解释:“没招惹,是她想利用我寻人。”
苏父左右张望几眼,小声问,“寻淮王殿下?”
“嗯,”苏景清道:“她脑子不好,觉得我出点事,王爷就会出来。”
“那这也太看得起你了,你跟王爷面儿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你出事就把他招出来了。”
“而且这大白天的,王爷鬼魂也不方便现身啊。”
苏景清:“……”
一时也不知是该埋怨他爹埋汰他还是说他爹脑子真不好使。
但苏景清还是顺着苏父的话说了,“所以王爷没现身,平嘉公主偷鸡不成蚀把米。”
“该!”苏父说的毫不犹豫,“最好腿给她摔断!”
反正欺负儿子的人,管他是谁,出了事一律骂活该。
苏景清说,他也这么觉得。
父子三人说完话,忠伯和白术来了,苏景清过去交待事。
苏景清对忠伯说:“入宫后先请皇上传太医为大郡主诊治,大夫说伤得重,怕会醒不过来。”
忠伯心头一跳,连忙看向被思烟抱着的大郡主。
苏景清又再次嘱咐,“皇上若问起出了什么事,便说平嘉公主想带两位郡主出城寻短见。”
苏景清要把这个帽子扣死在了平嘉公主头上。
忠伯长叹一声,“好好的,怎么就想不开呢。”
“老奴知道了,王妃放心,老奴这就送两位郡主入宫。”
忠伯接过思烟手中的大郡主,与湘雨一块上了马车,驾车往皇宫方向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没得热闹看,百姓也相继散去。
苏景清让父亲和弟弟回家,他也要回王府了,估计还有事等着他。
苏父拍拍儿子肩膀,“要实在不行这王妃咱不当了,大不了你爹我豁出去不要这侯府的爵位把你赎回家,离了京都咱们一家人去乡下种地都成,离这些要命的事儿远点。”
“好,”苏景清展颜,“过不下去了,就听爹的。”
一出接一出的事是麻烦,但他并非解决不了。
更何况他还有亲人,有退路。
将二人送走,白术将马车驾到苏景清跟前,“王妃,回吧。”
铺子两边的灯笼一盏盏亮了起来,像是在为他们着照亮回家的路。
苏景清在车厢内闭目养神,外头思烟气愤的开始骂平嘉公主,“我昨儿还可怜她呢,觉得她被欺负好可怜,为她吵架吵赢了高兴,没想到她竟是这种人,呸!”
“还有王妃,你在寿安宫的时候一直帮她说话,同钟贵妃和良妃吵架,她竟然丝毫不感恩,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害,老虎还不吃自己儿子呢,她简直比畜生还不如。”
没有外人,思烟说话便没了顾忌。
但苏景清并未开口责备她,别的不说,平嘉公主拿自己女儿命做赌注和对萧北淮强烈的占有欲,在苏景清看来,的确畜生不如。
至于寿安宫的那出戏,起初是针对平嘉公主的,但从他到了后,明显重心成了自己。
钟贵妃要的不是一个,她是要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