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什么。这不是封住了吗?”头骂骂咧咧,一拉衣襟,露出盒子炮。“真出事,不还有这个吗?”
“有用,但用处不大。”黑牙瞄一眼盒子炮艰难吐音。“先不说这些。头,你确定我们交货之后,东瀛人会放我们离开。若我是东瀛人,肯定会把我们都送给他打牙祭。”黑牙指指棺材。“还正好省了一笔钱。”
一听这话,头感到心发凉。但对金钱的追求使他克服恐惧,忽视危险。“别多想,我们会拿到钱的。”头拍拍黑牙的肩,示意他安心。“现在你该做的是处理好它。一个处理不好,窜出来的话很难办的。”
“好的。”黑牙点头,继续诵念咒语。头与小四对视一眼,后退一步站在黑牙身后,静看小四施法。
“头,要不我们把棺推下海吧。”小四低声嘀咕。
“说什么混话呢。”头的眼神变得有些可怕。谁断他财路就是断他的命!
后半夜,传出落水声。有人掉水里了。落下的人正是小四。
数天后的一天夜里,一艘船撞在海城某处海岸线。撞船处传来极为渗人的、类似野兽的咆哮声。月华洒落,隐约可见海滩上数十道对月朝拜的类人身影。这艘船正是小四他们所在的那艘。
“咦?!”正在打坐的陈真忽然心血来潮,双目缓缓张开,眸光洞烛黑暗。他缓缓抬头,目光透过天花板看向远处的天空。东方乌云蔽月,隐隐有妖气从海上来之兆。
“怎么会?”陈真唤醒南怀仁。“出事了,跟我来。”
打坐中的南怀仁张开眼,与狗狗小文采彼此传音,最后带上狗狗窜入夜空之中。
“师叔,出什么事了?”被师姑娘揍一顿之后,南怀仁修行小有进步,跟着陈真脚步都能很自然地说话。
“看东边的天,看出什么没?”他们掠过树梢,掠过野地、山岭,踏草而无痕。陈真本想驾云带他们走的,但仔细一算便作罢。还有时间,不急。
南怀仁看向东边的天空。天空黑沉,月色隐匿,给人压抑、沉重之感;云间暗藏血光之气,正是血光之灾的征兆。
“有什么用海上过来了。”南怀仁很谨慎,过滤以往的知识才答道。“狗狗,你怎么看?”
狗狗挠挠头。“不知道。狗狗只知道又可以打架了。”这是一只暴力的狗狗。
这一夜,海城不知有多少修为高深的修者从静坐中睁眼,不约而同地望向东方。难道?他们都想到一个可能。如此气势,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地狱王。
一些自诩修为不错的修者结束静坐,收起法器,往东方而走。一些有自知之明的修者则继续静坐。还有一些修为较低的修者,他们什么也感觉不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起码,张纵横就还在练着《五鬼阴兵诀》,名叫聂小倩的女鬼静静地守在他身旁。
陈真脚程不是最快的,却是第一个赶到的。他到之时,船刚搁浅在海滩上,船上的异类对月长啸。
“这么多?”见到一次性出现这么多尸兄,陈真微微讶异。
从海上来,海上也有尸兄吗?又是怎么变异的?几乎容不得陈真多想,所有尸兄齐齐向他看来。如此多的尸兄一下子看来,给人的压力可想而知。陈真岿然不动,体表泛起金光,将尸兄的目光阻挡在外。
功行到一定程度,目光也是能杀人的。当然,眼前的堆尸兄的目光还杀不了人,但它们的数目……蚂蚁多到一定程度是可以咬死大象的。这也是为什么唯有能于千军万马中杀进杀出的高功行修者,才能称之为大修行人的原因。
什么,大修行人经不起围殴,连大炮也经不起,传出去不是要笑掉大牙吗?就连菜鸟级修行人,都掌握一定的被群殴技能。因为你永远也不能确定你的对手是一个,两个,还是多个。本事不济的话就低调点,别有一点成就就自以为了不起。
“我说邪气怎么那么浓呢,原来有一大群尸兄。”南怀仁以不在意的语调说起。虽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多尸兄,但也凛然不惧,高手之风尽展。“师叔,有什么不妥?”南怀仁见陈真的目光四处游荡,问。
“没事,见到一老熟人而已。就是不知他还认不认识我。”陈真的目光落在远处一尸兄身上。这只尸兄很聪明,以棺为船,划棺而走。“解决它们,小心点。我去会会它。”
陈真展开身法,眨眼间落在海面上,追着划棺的尸兄而去。
“郑院长,故人相见,这么快就急不可耐的要走吗?”
声音回荡于海面上,随着浪涛的节奏起伏。棺化为的船在浪涛中起伏。
狗狗与南怀仁对视一眼,眼神交汇,汇成一个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