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告诉姐姐,谁欺负你。姐姐替你打他。”小姑娘挥舞着小手,浑然不知乐乐已将她当成没见识的女鬼。“忘了介绍了,”小姑娘摸摸头。“我叫杨小玉,你可以叫我玉儿。”
玉儿?两个小女鬼一番交谈间,已一致达成对陈真大魔王的共识。这是一个遭受天谴,连天谴也灭不了的大魔头。真当人家女鬼没见过世面,不懂雷劫的意味吗?
陈真边走边打喷嚏,直道流年不利。以他的功行,怎么还会打喷嚏呢?肯定是有小人暗下诅咒,行阴暗之事。在暗下诅咒的两位‘小人’在陈真动这念头时,感到周身一冷,寒意渗人,魂体不自觉发颤,赶快绝了自己的作死之举。
……
别墅之外摆着一排‘奔你死’。一眼望去是何其壮观!‘奔你死’虽不是最好、价格最贵的车,但绝对是最安全的。一辆‘奔你死’与挖掘机相撞,挖掘机驾驶员挂了,‘奔你死’里面的人都不会挂。
‘奔你死’虽不豪华大气,但胜在安全、用心。每一材料都是精心制作,每一环节都有专人监控。故此普遍成为有钱人的最爱。在有钱人眼里什么最重要?命!命最重要!他们最担心的是:人挂了,财还没花光。
别墅里,王百万正望着天花板出神。人虽在,思绪已飘至远方,飘至过往。往日的一幕幕从他眼前划过,指间掠过,身体的感知中飞过。这一刻他感受到多日未有的安宁。
然而命运是何等残忍。未等王百万深入感受这一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他唤醒。来的是文秘。文秘脸色很是不好。
“老爷!”文秘哭丧着脸,接下来的话不言即明。王百万站起,以与身形不合的迅捷快速向二楼奔去。文秘武秘紧跟其后。“老爷,慢点!”
“不!”飞奔入房,映入王百万眼帘的是一张失却色彩的脸。如死人般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消瘦中清晰可见骨头,几乎算得上骨头架子了,若不是披着一层皮,看起来很恐怖。“医生,花儿她怎样了?”王百万一手将医生提起。
“准备后事吧!”医生垂下头,避开王百万希冀的眼神。脚在空中干蹬着,却也没说什么。王百万是金主,总不能对金主发脾气。再说,也确实是自己无能为力啊!无能为力的较为直接的意思便是无能。能力不足,底气便不足。医生又怎敢说呢!
“对不起!”王百万将医生放下,独自垂泪去。
“王总,请节哀!夫人只剩下三天了。”医生沉声道,缓步走出去。
“三天?”王百万在床边坐下,抓着花儿露骨的手呢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他们骗我!他们骗我!”声音深情而哀痛,让人不忍听闻。“你们出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房里的光线变得昏暗,文秘不动声色地进来开灯,又退出去。月上柳梢头,文秘再一次进来。
“老爷,你不吃饭怎么行呢?”文秘关切道。
“没事,我年轻时,”说到年轻时王百万有些悲痛。“我年轻时,那时候刚创业,经常几天才能吃上一顿。当时若不是花儿把自己那份口粮给我,我也活不到今天。对了,那些大师们看了之后怎么说?”王百万似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不死心道。原来他也有请过大师来看。
“这个,”犹豫一下,文秘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他们中有一些说,夫人中邪了,无能为力,退了钱便走。还有的说,要给夫人做法事,要花几百万···”
“怎么没见他们做法事?”王百万眼里闪过希望之光。
“当时小武说,若做法事,夫人好不了,就把他们往河里扔,就一个个都跑了。”文秘低下头。
“唉!”王百万叹气,这一刻他似乎老了不少。“让人给我准备洗澡水吧。我不能臭臭地呆在这里陪着花儿。”从棺材铺回来,一天多了,他就没洗过澡,连衣服也换。一身汗味。其实他身上一点味也没有。
文秘出去,房里再一次陷入寂静。静,静的让人感到不安。特别是当床上躺着一个睁着眼,瘦的只剩骨头架的人时。
静的可怕,静的让王百万越发心塞,似乎有一股气闷在心中,怎么也出不来。王百万起身,在房内来回走动,企图以走动来减少心中的痛。一步,两步,到最后是无数步。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打算出去洗澡时,从床上传来动静。王百万喜极而泣,床上的人儿坐起来了。
“花儿!花儿!你真的好了。”王百万大吼,声音之大整座别墅都能听到。却没注意到花儿望向他的的目光不是深情,而是如狼般带着嗜血的野性。
夜深,从别墅中传出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