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熄了火,村民们围聚过去,首先看到的是一团浮起来的衣服,衣服正是会计早上穿的那一件。会计儿子什么也不顾了,一头所扎进水里,往下一捞,捞出一具尸体来,不是会计又是谁?
他的身体早已冰冷僵硬,喉管被咬破了,衣服之上满是浸湿的火药味,当尸体被摆上岸时,所有人都激棱棱地打了个寒战。
秦四当先骂道:“谁他娘的说这是一只野兽,这他娘的是一只野兽做得出来的事吗?这事只有人才做得出来!”
大家都沉默了,栓子砸巴着嘴轻声说道:“也许是巧和!”
“巧合个屁!”秦四狠狠地一甩手道:“就算是碰巧遇到会计叔,害了他老人家,那火药沉到水沟里又是怎么回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秦四说出的是大家的心声,可以假设会计很不幸,半路上遇到了那可怕的东西丧了性命,但是火药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会计恰到碰到了那东西被害,然后他的尸体恰好掉进了水沟里,火药全部被水冲散了吧?
很明显,那东西是故意所为的,它是拥有和人一样的智慧!
车子继续开动,装载着会计的尸体回了村,所有的人都低着头,像是打了一场大败仗,直到村长一通大骂,这才好了一些。
回到村里,全村都是灯火通明,如临大敌,五六个手持着猎枪的壮汉,在村里巡逻,头灯在不大的村落里面来回扫视,再也没有发现什么,平安地渡过了一晚,但是大家都清楚,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安宁而已,那东西不会放过他们村的。
第二天吕婷告诉我,王思琪一整晚都在做恶梦,王思琪刚刚流产,身子虚,做恶梦也不奇怪,但是她说出了一件事:她想起来那个纸人是谁给她的了!
“是谁?”我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紧紧地盯着吕婷。
吕婷嘴里吐出三个字:“王寡妇!”
我的脑袋顿时嗡了一下,有点不好使了,这是不是玩人吗?那边人都死了,你这边才记起来,叫我问谁去。
吕婷接着说:“思琪那阵子身体有虎虚,闻到药味受不了,然后王寡妇就将那个小纸人塞给了她,说能辟邪,思琪没好意思拒绝,就接下来了!”
我捧着脑袋说:“婷子,不要说话,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就要想起来了!”
吕婷见我奇怪的举动,愣愣地看着我。
我突然一拍脑袋,暗骂一声糊涂了,我是阴阳师啊!他娘的老子是阴阳师啊,人死了拍什么,招魂就是了呗!
我想到这里,拉住吕婷的手说:“走,快跟我来!”
吕婷迷茫地看着我问道:“干嘛呀?”
“招魂!”我说道:“只要问清楚王寡妇她手里的符是哪里来的,就离真相不远了!”
吕婷有些害怕地问道:“那招出来的……鬼,是不是很可怕!”
我没好气地说道:“你又不是见过,不就是只鬼嘛,有哥在,不用怕!”我拍着胸脯说道。
王寡妇家里静悄悄的,屋子里早已被热心肠的村姑收拾过,十分的洁净。我轻轻地推开堂屋,那像哭声一样的吱呀一声响将我和吕婷下了一跳。
这丫头还为以后有鬼哭,差点一头拱进我的怀里,直到看清身后什么也没有,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