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在大小姐院子里等着您呢,小姐倒是寻错地方了。”苏玉看着程又安满头大汗地跑往程锦安的院子。
“说的也是啊,我们倒是好笑,每次我觉得哥哥在自己院子,而他也是次次回来了就先寻我的院子。哈哈哈,也怪奇特的!”程又安爽快一笑,立刻瞬移回到自己院子。
“哥哥!”
“又安。”程锦安已经换下铠甲,在他的想法里,他在外作战便是为家族为大陆,而在家里,那些冷冰冰的带着血的铠甲,便不该被带回来。
“听说是有有人故意在边境挑事,但我就知道,只要哥哥去了,他们就一定会败!”在程又安心里,哥哥便是勇敢,正义,善良等一切代名词,在这个家里,她唯一的亲人,唯一信赖的人,便是哥哥。
程锦安叹了口气: “我也没有又安说的那么厉害的,边境之乱,似乎比我想的要严重些。”
“怎么了?”
程锦安似乎不大想说:“也在掌控之内,不必担心。”
程又安也不再问,总之心里不信就是。
程父也走了进来:“这几日堕魔出现,劳你费心了。”
程又安挑了挑眉。
“父亲,应该的。儿子到书房和您禀报吧。”
“不必。”程父觉得没有必要避开程又安,如果她自己想去那是最好。
“这世上永远有人贪心,想要寻得魔渊之物修习,魔渊的魔族可与上古魔族不同,他们,生来就是该死的。”程父冷漠说着。
程又安挑了挑眉,原来是堕魔。
程锦安道:“父亲,这些儿子都能解决。”
“你如何解决?拿你的性命去冒险吗?那是堕魔!而你,是我琼州程门未来的继承人!”他不是不信程锦安的能力,而是不能冒险。
“我去。”
众人回头:“孟过?”
“在神庙试炼里,我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请仙尊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上场杀了那些堕魔,护卫逐灵大陆!”孟过跪在地上,掷地有声。
程父看着他,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神庙的日子继续过,只是程又安时不时跑到唐清欢那里逗闷子,觉得比以前过的轻松多了。
唐清欢喜欢酿酒,时不时就会自己备点小菜,小酒。
“清欢,这小叶酒甚是不错,你怎么会那么多东西啊?又会琴棋书画,又会酿酒做饭,以后谁有了你啊,真是享福了。不过你现在,就是我程又安独有的!”
“你喝多了,早点回去吧。”唐清欢想把喝醉的程又安拉起来,程又安却耍赖一般,红裙铺满了桃花,酒洒了一地,空气里全是桃花混着小叶酒的清香。
“我,其实挺喜欢桃花的。可有时,和别人斗法时,它会染上血,我就不太喜欢了,因为那全是不好的味道。可今天,有小叶酒的味道,好像全是蜜,我很高兴。”
唐清欢叹了口气:“小叶酒味淡而清,绝不是你以为的蜜糖。”
程又安歪歪扭扭站起来,碰着唐清欢的脸说:“不,小叶酒和你一样,都很好,都很甜。我好羡慕你清欢,你愿意搭理谁,就搭理谁。想学法术,就凭自己到程门,你的目标,明确,又都是自己做决定,这很好。”
唐清欢听着她酒后的胡言乱语,没有不耐烦,反而内心隐隐有些心疼。或许程门逼她修习的法术,她也是不喜且不愿的吧。
时光飞逝,历经三年,那些堕魔终于退了。
全城张灯结彩,是为了程锦安。
“唉我就说!程大公子出马,还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那自然!再说了,这里可是程门!谁敢冒犯!区区堕魔罢了,若是我们逐灵大陆所有家族宗门令门联合起来,就算是曾经的天魔,怕是也回活不了吧?”
天魔,上古魔族与神族的结合,天上地下,天界人间,再无对手。可天魔,毕竟还是败了,还是败在天界手中。世人虽然知晓天魔神威,却终是把他们当做黑暗里的魔鬼。天魔首领,便是灵尊。程又安出身,天有异象,世人皆道灵尊现世,可到了如今这步,大家不过是觉得程又安身负灵力宛如灵尊般强大罢了。
真正了解的,只有程门。程门的血脉,程门的身世,都是秘密。而世人所知道的,也不过是程门自己放出去的。与其让人背地里猜测,不如换个说法把真相宣扬,反而起到了保护的作用。
“哥哥!”
程又安飞快跑去马车。在外为猛将,在内为儒将。
程锦安先从马车上下来,现在还是初春,风里还有桃花的味道。锦衣蹁跹,红绸千里,锣鼓喧天,风光无限,这是程锦安。
“孟过,又安来了。”程锦安笑着拉了拉孟过的手,显然,这一战过后,二人并肩作战,关系近了不少。
孟过一身黑衣,面容清峻,程锦安拉着他的时候,他微微点头。随后跟着下了马车。
程又安看到的,便是孟过朝她微微点头的样子,风里,果然是桃花的味道。她突然觉得,孟过更有趣了。
她敛了声音,礼数周到地朝孟过行礼:“好久不见,孟小公子。”
“多谢小姐。”出乎意料的,孟过没有故意拂她的面子。
程又安倒是很高兴,看起来宛如害羞的女儿家模样,程锦安看着也很高兴。
“又安,这次很多时候,都多亏了孟过。在过大沼泽时,我的腿受了伤,都是孟过把我背过去的。”程又安拍着孟过的肩膀,显然对这个战友很有好感。
程又安恍然点点头,看着孟过,身形宽大稳重了不少,说话做事虽然还是默默无语,但看起来沉稳许多。
“这样自然很好,孟过说不定以后就是我们程门的得力干将,可以给哥哥分担呢!”
程父也远远地看着:“如今看来,这孟过确实不错。如今程又安对这孩子好似也起了心思,若能早日与他喜结连理,加速修行,我们天魔血脉,便真的能觉醒了。”
程母看着程父的脸色,转过头:“又安练的功法极其险恶,都是上古魔族秘法,而我们对外宣称这是我们程门秘法。可她心思单纯,她这一生已经注定成为工具了。那些功法继续修炼下去,早晚有一日,但凡她心境有一丝改变,老爷确定还能真正掌控她吗?”
“我是她的父亲。”
程母不再说话,默默挣扎着闭了眼。
很快,程又安与孟过即将大婚。
“又安,这个嫁衣似乎更好看吧?”苏玉看着满店铺的嫁衣,指着最中间的一件。
店家热情介绍:“没错没错!这可是我们镇店之宝!此丝名唤月如纱,十年方可织出一匹,而这件嫁衣,丝丝缕缕都是精华,几百个绣娘整整耗费了一年才完成,更是嫁衣中的精品。”
程又安不在意地划拉着眼前的嫁衣:“老板您这一件嫁衣耗费如此,费时这么久,还真有人愿意买啊?不会是卖不出去了在这里胡编乱造吧?”
店家诚惶诚恐:“哎呀大小姐,我哪敢?我骗谁也不敢骗您啊!”
“行了行了,我也不爱听什么解释。这个看着确实可以,既然姑姑都说好看了,便买它吧。”程又安随即走出店门,陈逸牢牢跟上。
苏玉在后面付了钱,叹了口气,这婚成的,怎么就那么没有喜气呢?
陈逸说:“小姐,我们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买,不过其实这些都不必小姐亲自来,我们会拿些好看的到府上,那时候小姐再挑就是,也不必如此受累了。”
“可你不觉得,能离开神庙,很开心吗?”程又安背着手,笑得开怀,“哦对了,清欢也好久没出神庙了吧,好好一个女孩子,连点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这可不行!这样吧,选些雅致简约的,给她送过去。我晚些再带些吃食亲自给她送过去。嗯,顺便随意包点什么给她哥哥吧。送礼送全嘛!”
“是,小姐。”
“陈逸。”
“嗯?”
程又安看了看他:“你好像……不太开心,是我成亲你不高兴吗?”
“怎么会,小姐能有自己满意的姻缘,属下很高兴。不过小姐,真的满意吗?”
程又安看了看天,想了想:“好像挺满意的吧。父亲母亲都很喜欢他,哥哥也喜欢他,既然大家都高兴,我也喜欢他好了。而且,我本来就觉得他那股藏在骨子里的倔强,很有意思,比那些见到我只会唯唯诺诺的人强多了。”
“小姐高兴就好,属下也会一生一世陪着小姐。”
“那是自然!你可是从小跟着我的,哥哥与你,还有苏玉对我都是同样重要的。”程又安很诚恳地说。
“是,属下明白。”陈逸温柔地笑着,语气带着宠溺。
终于,大婚。
那天本是晴空万里。
千万傀儡,一拥而入,整个程门瞬间被攻陷。
“孟过!竟然是你!”程锦安在血泊中难以置信的目光。
玄山宗主柳河终于撕下了奉承讨好的面具:“都没想到吧?哈哈哈!我玄山宗终于到了这一天!”
“你……我们将婚宴部署交给你,竟然就如此放任你带入了这些杂碎?孟过,我们如此信任你!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们!”程锦安看着昔日兄弟,毫不留情斩杀着程门弟子,震惊又痛心。
“信任?什么信任,且不说你们只交给了我外围部署,你们要我娶程又安的目的,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你们,只是把我当做灵脉载体,把我当做程又安修为大增的踏板!休想,休想!我孟过本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为何要让自己成为他人的牺牲品?我恨你们!恨你们如此为我决定命运,更恨周围人对我或嘲笑或可怜的目光!”孟过气愤非常,刀剑上的血,暗沉浓稠。
柳河冷道:“我儿和他们费什么话,若不是偶然听到作为灵脉载体,我儿必会毙命,我们也不至于如此!我们玄山宗再不济,也绝不会如此受制于人!”
程锦安显然不知道这回事,但他继续道:“既然如此,你们大可退婚,今日带兵杀入,是为何意?”程锦安抚着胸口。想发动灵力。
“别挣扎了,刚刚喜宴上,我给你们每个人的酒里,都加了东西。”
“什么?”
程父从内门出来,气急攻心,吐出一口血,孟过飞速把人抓过来。
“孟过!你放开我父亲!”程锦安大喊。
程又安此刻躺在婚床上,孟过不确定自己一定对付得了她,光是加了化灵力的药还不够,干脆喂了最强劲的迷药。
“程仙尊?果真仙风道骨啊!可背后做的龌龊事,你好意思说出来吗?”孟过愤恨地看着他。
“你在胡说些什么!”程锦安怒吼。
“我的大公子啊,您可真是骄傲惯了不知道吧。让我来说吧,哦不,你们!背后躲着的千门百家,你们真的不站出来吗?就如此甘愿!成为程门的走狗与垫脚石吗!”孟过狠狠捏着程父的脖子,又注意着分寸不把人捏死,捏死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