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这里是有些灰尘的,与外面不一样!”
容辞低下头看了看:“果然,说明这里和刚刚的暗道,肯定不是同一个主人,二者似乎灵魂深处都有什么执念,可二人法术是有高低的。”
时运往大殿中间走去,江桉宇看着这个大殿似乎没什么危险的,胆子慢慢又大了,也跟着到处走起来。
“这是关禁闭的吧!”江桉宇背着手跟探访古迹一样,“想来程门惩罚那些修仙弟子,可能就是在这种地方吧?”
容辞看着这些墙壁,凹凸不去,看似没有规律,不过总给人一种闭塞之感:“这里绝不是程门的功法。”
“怎么说?”时运问。
“程门功法大致两种,深沉内敛,但杀伤力极大,或者张扬霸气,但也是绝不留情。可这个墙壁上的禁制,虽然浓厚,但没有伤人的锐气。并且,这个大殿所有装饰,也都是如此。”
江桉宇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这会不会是那位女灵尊的丈夫留下的大殿,听说那位性情温和,这里倒是符合他的性子!”
时运蹙了蹙眉头:“这你都知道?而且,女灵尊照你所说,张扬霸气,怎么会喜欢内敛温和之人?”
“这我哪知道这么清楚?但我说的绝对大多都是真的!左不过十年前的事情,我们天玄谷虽然避世,但避的是外人,我们自己还是很自由的!我们那么多师兄弟历年来知道的事情,都可比肩天界司命星君了!”江桉宇说到天玄谷,总是格外骄傲。
时运微笑点头:“行行行!天玄谷自然名不虚传嘛!”
容辞想着:“既然这主人可能性情温和,那么实在要破他的阵法,应该只要顺着就好了吧。”
容辞尝试运气,一击过去没有半点作用,反倒时运身上那股不驯服的力量出来一缕,瞬间破了禁制。
上面的壁画慢慢显示出来。
“这……”江桉宇站起来。
“是回忆吗?”时运看着一幅幅画面。
“这似乎是一个故事。前面好几副画的都是一个侍卫,默默守着一位红衣女子。后面是红衣女子遇到一位白衣女子与蓝衣公子。后面……怎么是熊熊火焰?”
江桉宇再次恍然大悟:“哦哦!这不就是……这红衣女子不就是灵尊嘛!这白衣女子与蓝衣公子是兄妹,妹妹叫唐清欢,男的叫唐清晏,他们三人似乎本来是好朋友,但似乎有什么纠葛,最后,灵尊程又安很生气,反正闹得很不愉快。”
时运一边听着,一边努力辨认后面的壁画:“怎么后面都不清楚了?”
“这应该是主人自己毁的,想掩盖什么。不过这里,应该是程又安的丈夫专门修建,用来将自己的情丝刻画保存的地方。”容辞说。
时运很奇怪:“传闻程又安陈逸夫妻二人十分恩爱,尽管程门十分反对堂堂灵尊要嫁给一个侍卫,可灵尊依然力排众议嫁给了陈逸。既然如此,陈逸为何要隐藏自己的感情呢?”
“怕是有什么心口难开的理由吧。”容辞回道。
江桉宇激动万分地拿出本子记录:“这些绝对是大料啊!赶紧记下来!”
“问题来了,怎么出去?”江桉宇猛地抬头,突然想到。
“您终于想起来这一茬了。”时运点头,很欣慰。
容辞默默念着法咒:“禁制已经解了,如今想出去,就简单了。”
果然,往上一看,刚刚的云雾缭绕,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
三人迅速出去,大殿默默闭合,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魔渊与莫云就站在出口。
“你们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魔渊笑着。
“你到底想怎样?”时运盯着他。
“本尊之前一直想下去,看看天阶镜在不在,可始终下不去。这程门我都翻遍了,压根找不到什么宝物。不过……”魔渊莫名看了一眼时运,“这陈逸还真是痴情,只有程又安才能随意打开他的禁制吗?真是愚蠢。又想隐藏自己一腔爱意,又内心希望着她能看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容辞站在时运前面。
“不懂吗?你以为刚刚你们是怎么打开墙壁上的禁制的?还不是因为时运身上程又安的灵力?而且,时运的异瞳,你们还真以为只需要你们的封印就好了?那么她小时候没遇见你们之前,异瞳该怎么办呢?”魔渊像是很嫌弃的样子,只是他如今周身气质,尽管说话语气一如既往,可眼神间果决与狠绝明显了许多。
“程又安为何会把灵力寄托在时运身上保护她?难道是想夺舍?”江桉宇害怕地抱着自己的小本子。
魔渊嘴角扯了扯:“真是没脑子!”
他往容辞那边发功攻击,趁着容辞反击之间,瞬间离开。
莫云多留下看了一眼时运,无奈离开。
容辞斩开魔渊的法术攻击,江桉宇被呛得连连咳嗽。
“搞什么啊!这个魔渊!”江桉宇控诉。
“你刚刚可没那么大胆。”时运随手吐槽。
“你怎么那么平静啊?程又安可能要夺你的舍哎!”江桉宇不可思议地看着时运。
时运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傻啊,她真要夺舍,在我小时候就下手了。而且,长到这么大,一直被异瞳提醒着自己的寿命可能受损,也没见我自己出什么事啊!再说了,生命不在长短……”
容辞打断:“走。”他很不喜欢,时运这样的态度,说笑,也不行。
本想假装深沉活跃一下气氛的时运,歪头看着容辞,莫名有点害怕,只好紧紧跟着容辞的步伐。
“魔渊与莫云特地避开我们,是不是为了找天阶镜啊?”时运简直就是没话找话,不找天阶镜来干啥?看月亮吗?
容辞无奈瞥了瞥她,抓起她的手:“要小心跟着我,这里危险。”
魔渊却躲在暗地,暗暗看着他们。
莫云也难得严肃:“魔渊,你确定这样可行吗?”
“怎么?你是心疼时运,还是心疼程又安?”
莫云捏紧了手心:“不要说些有的没的,寒潭那边安排好了吗?”
“自然。这次,一定可以唤醒程又安。以她做祭,一定可以启动天阶镜。天阶镜自己觉醒,那那些什么碎片,不是就能自己归位了吗?哈哈哈,沐芊芊,无论你愿不愿意,你永生永世,都该是我的!”魔渊笑得放肆。
莫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到底希不希望她醒过来呢?”
寒潭深千里,四周烟雾环绕,容辞的寒疾不允许他靠近寒潭过久的时间。
“容辞!要不你休息一会吧!”时运很担心他的状态。
“无妨,这寒潭有一股灵力牵引着你体内的那股程又安的灵力,想必是很重要的一个地方,我去就好,你在这里不要动。”容辞运气护着自己的腿,然后独自往前。
江桉宇看着容辞的背影:“仙首真是细心啊!”
时运咬着下嘴唇,毫不犹豫跟上去:“你休想一个人逞强!”
魔渊看着时运踏入了寒潭,立刻启动法阵。瞬间时运被带到寒潭中央的高台之上,四周立刻冰封,容辞完全被阻拦在外。
“阿运!”时运清醒前,只听到容辞,林煜嘉,好像还有师姐师兄的呼喊。
而寒潭周围霎时变暗,只有潭水冷的发白光。
时运感觉自己一下没了意识,体内程又安的力量环绕着她。
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时运的意识仿佛被关在了一处黑色密室,面前放着巨大的白琉璃,上面,好像在讲述什么。而寒潭外面的容辞他们,也能通过冰冻的寒潭,看到时运看到的东西。
琼州程门。
“哎!”一道清爽阳光的嗓音传来。
“哥哥!你怎么又吓我?我都十八岁了,您也二十岁了,能不能成熟些?”研着磨的红衣女子认认真真继续着手下的动作,无奈对着自家兄长摇头。
“又安啊,你身体真的没有不舒服吗?按照自然之理,你今年本该只有五岁的。是家族太着急,想要你血脉里的天神灵脉早日苏醒,才用了秘法让你迅速成年。可我实在担心,你会受不了。”程锦安看着又安的脸色,实在担心她的身体。
程又安嘟了嘟嘴:“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吧。反正咱们修仙者,只要修为有成,本来就可以活得长长久久,少个十几年,也没什么吧。而且,父亲母亲不是说了吗,这样可以加快我的修为,以后可以更好地和哥哥一起保护我们程门的子弟,才能更好地履行我的责任。”
“你知道什么是责任吗?”程锦安问。他从来不同意父母这么做,可惜,他拦不住。
“责任……反正有哥哥陪我一起,又安不怕!”红衣明媚,如夏日骄阳。
论剑大会。
“小姐,小姐,快点起来啊!”苏玉是程又安身边的掌事姑姑,出生之时便陪在她身边的。
“哎呀,姑姑,父亲规定的功课我昨日有偷偷提前完成,就让我多睡会吧!你可千万替我保密哈!”程又安撒娇道。
“程又安!”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立刻感觉头皮发麻,赶紧爬起来,恭敬跪下:“父亲!”
“你每日就是这么练功的吗?”程父表情愤怒。
程母表情也毫无波澜:“又安,你怎么可以忤逆你父亲?”
程父挥了挥袖子:“既然你一日可以完成两日的修炼,那从明日起,便加两倍,若完不成,便不必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