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珹冷哼一声,目光全然放在菜单上,嘴上不紧不慢地回应:“没办法啊,被人甩了啊。”
这招以退为进,但也足够狠,让唐袖一口气卡在喉咙,半句话都吭不出来。
无力反驳不过如此。
宋珹接连点了一桌菜,才把菜单还给服务员。
席间突然安静,唐袖低头玩弄手指,目光畏怯地偷看翟嗣,如坐针毡。
陆霄辞完全就是个局外人,他坐在翟嗣身边,开始和他没话找话:“这些年在做什么啊?一直都没看到。”
翟嗣对他礼貌一笑,姿态竟然有些儒雅:“商人,做珠宝生意。”
“不错啊。”陆霄辞由衷感叹,“那可是一寸地一寸金的买卖啊。”
翟嗣挑起半边眉,一副很得意的表情。他对宋珹抬了抬下巴,随口一问:“珹哥做什么工作?”
宋珹淡淡看了一眼,故意找茬:“无业游民,专爱抢劫。”
唐袖:“……”
饭局突变阴阳怪气,唐袖感觉自己在参加鸿门宴,如履薄冰。
她轻叹一口气,为翟嗣解围:“他是警察,之前负责我的案子。”
一语既出,宋珹歪过了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唐袖,突然开口:“就你知道的多?”
突然被他一怼,唐袖局促地舔了下唇,但她心里有气,让她小声反驳出来:“我在和我朋友说话,关你什么事。”
“……”
一瞬间,翟嗣笑出声来,他手支着脑袋,目光放肆地对宋珹挑衅:“唉,我家袖袖最大的优点就是护短,没办法啊,毕竟是前男友了。”
“……”
唐袖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但她就是感觉被翟嗣害了。
同时,她看到了一个变化,那就是宋珹咬肌显现,他现在一定是咬紧了后槽牙。
她看到的翟嗣也同样看到,他乐不可支地啧了一声,主动拍了拍宋珹的肩膀,又开始凑近乎:“我说错话了。前男友怎么了,说不定今晚一过,又是现男友呢。你说对吧,珹哥。”
宋珹脸色微微松动,指腹抿了一下眉骨,语出惊人:“你年纪微长,我该叫你一声哥。”
没有叫酒,宋珹举起面前的清水,敬他。
翟嗣没有再挤兑什么,同样举杯与他碰杯,微抿着唇浅笑,没有说话。
这一秒,两个男人似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同时仰头,将杯中无味的清水一饮而尽。
虽然唐袖看不懂,但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好像被人卖了的感觉。
……
晚上八点,他们四个从餐厅里出来。翟嗣看了眼腕表,低头对唐袖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有点事,和你不太顺路。”
他这话一出,唐袖就知道他的打算,翟嗣在给她和宋珹创造独处的机会。
下一秒,陆霄辞顺水推舟:“啊,珹哥你送她回家吧。我吃多了,散散步。”
话落,陆霄辞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宋珹,转身跟着翟嗣一起离开。
要说这个散步的借口有多低劣,无非是唐袖亲眼看见陆霄辞上了翟嗣的车,两个人一起离开……
同时,宋珹拉上唐袖的手腕,动作粗鲁地把她塞进车,见她有逃离的架势,他手一指,严词警告:“给我老实点儿,别闹。”
一瞬间,唐袖乖巧坐好,不敢轻易挑衅这个男人的权威。
完了,唐袖知道自己彻底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