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天族太子的踪迹了,你们一半留下,一半随我去抓人!”
唱晚心中一惊,转手击退一个魔族,情绪复杂起来。
郁惊寒…居然是天族太子。
怪不得魔族人就算被人打到大本营挑衅了,也要调一半人去抓他。
压力少了大半,唱晚将领地中的魔族屠尽,便急急忙忙的来找郁惊寒。
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她看到郁惊寒被魔族人拖在身后,像个死物般,浑身是血,在雪地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哪里有半分昨日可怜兮兮雪兔子般的模样?
唱晚的心就像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痛。
她皱着眉,右手一抓祭出自己惯用的冰剑,直直冲向拽着郁惊寒的那几个魔族,干脆利落的斩了他们,将郁惊寒护到自己身后。
唱晚检查他的身体,心疼更甚。
魔族人还要拿郁惊寒当筹码,自然不会让他死,可郁惊寒身上这七七八八的符咒和魔毒,够他完全失去意识了。
比死还恐怖的,是生不如死。
魔族人果然该死!
她划破自己的手掌,往郁惊寒嘴里挤了许多,看血液被他吸收,复又转过身看着围在周围的魔族。
这是一场恶战。
和对付她相比,显然是抓住郁惊寒更为重要,所以魔族中的大半精英都在这一队人马中。
更不用说她还要护着郁惊寒。
风动,唱晚也在一瞬间出击。
她手握冰剑,颇不熟练的运用着尚未觉醒的水灵根,相当吃力。
唱晚是木灵根,可北地天寒地冻,她完全被限制住。
能用水灵根或许是因为她是鲛人族后裔,只是勉强能用,所以一招一式间晦涩难通。
唱晚身上伤痕又添,她压住喉咙涌上的腥甜,招式越发狠厉,脑中飞快运转开始思考起对策。
现在出招的只是一些小兵小将,实力高的还在后面。
她精力有限,刚才已经打过一轮消耗战,必须速战速决。
思考之间,又被魔族击中,唱晚喷出一口血,刺向左手边的魔族,余光又扫见有魔族越过她直奔郁惊寒。
她飞身把人挥开,转瞬间所有魔族已经围了过来。
唱晚和郁惊寒被逼入死角。
郁惊寒还在昏迷中,毫无行动能力,唱晚越急脑子越乱,被逼得步步后退。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她有一次误入鲛人族的试炼境,当时自己还只是个灵石测试中天资愚钝的人。
唱晚浴血奋战几天几夜,倒下又站起,站起又倒下,身上的伤口极缓慢的愈合着,生不如死。
她一直咬着牙撑到最后,在实战中激发了生存的本能,最后竟然活着走出了秘境。
唱晚一走出秘境,便昏迷了过去。
等她一觉醒来,自己躺在冰冷的柴房中,还在发着高烧,但没有人管她。
唱晚虚弱的撑着坐起来,身体内却流淌起涓涓细流般的灵气。
那一场透支的奋死而战,似乎改变了她的天资。
自那日起,唱晚开始在侍奉父母和弟弟的空余时间习武,直到在一次试炼中,一鸣惊人。
从此进入长老们的手下训练,虽然艰苦非常,但再没有经历过那般惊险之事。
唱晚肯定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努力得来的,她不是天赋型修炼者,打通灵气的门窍也是用半条命换来的。
她猜测,自己可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潜能,而潜能爆发的契机,便是濒死边缘。
眼下之四局,寻机突破重围绝无可能,坐以待毙是死,豁出一切奋死而战反而有一线生机。
长老们说,她要心怀族人与天下。
所以,唱晚觉得自己理应誓死保护天宫太子,即未来的天帝。
她做好决定,便耗去自己三滴心头血,给郁惊寒设了一层牢不可破的结界,唇色又白了几分。
恶战拉开帷幕。
唱晚战斗力本不俗,又是豁出命般,魔族一时招架不住,被打得节节后退,所剩无几,剩下的却都是实力最顶尖的。
原本站在原地未动的几个魔族都重视起来,相互对视后,齐齐冲上来。
唱晚身法凌厉,游走在几个魔将之间,发丝飞扬,刀刀见血。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打法让她直接变成了血人。
唱晚重创了一个魔将后,被几个魔将联手的最后一击彻底打败。
纤弱的身躯被打入雪山中,不见踪影。
几个魔将站在原地,幽囷颇有些疑惑:“天族什么时候背着我们有这等人才了?还好早早将她斩杀。”
被重创的那个魔将嬉笑着,又因为疼痛“嘶”了一声,捂着伤口道:“打人还挺痛,不过居然是个鲛人。”
“鲛人族变异了?”
“没有吧,你看占据北地中心的那一群蠢货还是千年如一日。”
郁惊寒在这时恢复意识。
他睫毛微颤,睁开眼来,只记得昏迷前,唱晚赶来了。
惊讶的是昏迷过后,他的眼睛居然恢复了,周围的一切都清晰的映入眼帘。
唱晚……
他有气无力的打量周围,只看到几个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盯住他的魔将,唱晚不见踪影。
难道是幻觉?
不,不对,他分明记得魔族刚才还有一大群人,现在只剩这几个了,且周围尽是打斗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