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握着那三文钱踏门而去。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呈现一副柔顺乖巧的模样,但是我却知道这是他的伪装,因为我感受到了他骨子里的寒意与傲气,好一个矛盾的人啊!
走出了书屋,小二姐还是没完没了的对那个男子咒骂,就连没做成我们这笔生意也算在了那个男子的头上,我对绿真说:“查一下刚才那个男人的底。”
绿真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兴奋的说:“主子,你终于长大了!你竟然会对男人感兴趣了!可是,他好像破相了,而且名声也不是很好。”皱着眉对我的欣赏水平产生了严重的质疑。
冲绿真摆摆手,绿真乖巧的低下了头,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脑壳,“乱想什么呢,净想着些有的没有的,让你去查就去查。”
第二天,我在王府里悠闲地散步,春天的脚步近了,远远的望去,淡淡的绿色笼罩着柳树,显得是那么朦胧又有诗意,柳芽的嫩绿色,干净无瑕,我在心里向它们祝贺,因为它们的苏醒代表着它们又熬过了一个寒冬。我喜欢这春意盎然的春景,静静地能看到植物的生命,也提醒着我世间的美好存在。
“参见雪然公主。”一名小侍上前行礼。
“有事?”我不紧不慢地问。
“雪然公主,柳小姐前来道贺新婚,现在就在前厅里等候。”
我淡淡的问:“可有禀告三皇子?”
“已经前去通禀了,王夫正往前厅去的路上。”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侍刚退下,绿真忍不住地说:“主子,这一定是那三皇子搞的鬼,你不知道啊,听说昨天回王府的时候,那个柳若莹和三皇子在街上‘偶遇’哦,三皇子甚至掀起了轿帘和柳若莹说话,柳若莹说要前来拜访,三皇子也欣然同意了,哼!真是不知羞耻!”绿真越说她的眉就皱的越紧。
“呵呵,原来如此啊,绿真,你代表我前去表达谢意,说我身体不适不能亲自出来迎接了,一切就交给三皇子做主吧!”
“主子!你这不是给了他们可趁之机了吗?”绿真是极不满意。
“呵呵,绿真,你可别忘了他们本来就是一对,见个面又有什么呢,这‘感情’二字是最深奥的,别那么苛刻了,再说我也无心于他,况且还答应了夏侯烨,我会成全他们的,现在我又怎能言而无信呢?他们若是成了,也是解救了你主子我啊!”
绿真听我这么说才稍稍地解开了眉,不情愿地说:“主子,那我去了啊,对了,主子,你让我调查的事已经查好了,给,原以为他会让您情窦初开的,但是,唉,甭指望了,不过他也是够惨的……”
“好了啊!”我好笑的看着她,“绿真,你再这么罗嗦下去人都走了,那不是我失礼吗?”
绿真嘟着嘴走了,找了一个石墩,半坐着,我也看起了绿真给我的信,原来那个白衣男子叫白逸枫,今年十八岁,因为自幼是男儿身,所以很不得白母的宠爱,就是他那青楼出身的父亲也因此受到了冷遇,五岁那年,大病一场差点夭折,后听一个和尚说要送到寺庙里寄养才能躲过此劫,白父就把白逸枫就送进了寺庙,这一呆就是七年,白逸枫十二岁回家过成年礼,白母为攀权势,就给他定下了婚约,让他给人冲喜,结果成亲当天,白逸枫的妻主就死了,妻家怒怨白逸枫冲煞了妻主,把白逸枫撵回了娘家,并且让白母赔偿礼金。回到娘家两个月,白父又死了,白家的家底又让白母的小侍和别人偷走了,白母就想把白逸枫再嫁出去,已获取微薄的礼金,但是白逸枫命硬带煞的事已经传遍,无人敢上门提亲,白母一气之下就把白逸枫卖进了青楼,可能白逸枫真的是霉星转世吧,没过几天青楼的头牌又跑了,青楼的老鸨把白逸枫送回,并且向白母要回当初卖白逸枫的银子和赎头牌的钱,白母哪能有这么多,只好把房子抵押了出去,就这样还欠了青楼不少的银子,白母把气都撒在了白逸枫身上,狠狠的毒打了白逸枫一顿,据说白逸枫还被打的破了相,白母也怕青楼里追债就连夜逃到外地了。就这样样,白逸枫又寄居到了寺庙,平日里靠代人写信,抄书为生,当然也会到青楼里做苦工以抵债。
我长长地的舒了一口气,在这世道下,白逸枫的命算是苦的了,怪不得他会表现的那么低眉顺目,逆来顺受,我也明白了我为什么感到他熟悉了,因为他就是现代的我,可是我选择了以死抗争,而他是默默的承受,他比我勇敢,也比我坚强,我在心里钦佩他,更加钦佩他的出淤泥而不染,在这么坎坷的命运下还能保持自我,还有傲气的存在。
不一会儿,绿真就回来了,仍旧是嘟着嘴,“其实根本就不用去的,人家聊的可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