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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山上这条观光步道一个人都没有,林沫坐在脚踏车后的坐垫上,把最后的包子啃完了,江承泽觉得自己的精神力花在骑山路实在很不划算,虽说太阳不大,全被顶上的绿叶挡了个结实,可光是斜坡就很让他这个每天搭豪车上下学的大少爷喘不过气来,碍于心上人在身后要不然他早弃车跑了!
?在哪??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
?停。?林沫一扯他的袖子,脚踏车歪歪扭扭地煞了下来,江承泽觉得自己刚刚反应再慢点就要飞出去了,?车停好,去看看。?
林沫说完,朝着不远处的草丛飞奔而去,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导致眉心一直没有放松过,江承泽来不及给车上锁,就怕林沫遭遇不测,连忙跟着跑进暗无天日的草丛,一脚踏进去的时候,还有几隻大虫子飞出来,险些拍到他的脸。
?林沫!?江承泽看不见她,又吼了一声,?林沫!?
?我在这。?他正准备往更里面走,就听见林沫的声音从树后传来,她身子靠在树下,手里拿着一颗脱线的扣子,手上的伤口已经渗出血来了,?对不起。?
江承泽蹲下来,神色焦急的打量她的伤势,?对不起什么啊?你没事吧?还好吗??
?没事,快抓到她时,伤口裂开了。?林沫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盒药,正准备打开,想一想还是收了起来,?吃了会想睡,我们回去吧。?
?有看到是谁吗??江承泽咬着牙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林沫顿了顿,?有。?
?谁??
?李桐之。?她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肯定。
?那是谁??江承泽皱眉。
?咖啡店工读生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端给我咖啡的那个。?
江承泽愣住了,看起来是在回忆,林沫觉得胸口有些小难受,说不清,就是觉得李桐之逃跑时,很不安、很愧疚,对上眼的那一刻看起来就像要哭出来一样,她为什么会成为那些傢伙的一伙?太多的问题,她无法解决。
?路警官吗??她拨通了电话,路以秋已经回到了民宿,其他人暂时回去交差,而他说正在赶来的路上,?我可能需要点帮忙,这里有通缉犯。?
有人林沫猛地一闭眼,冷汗从太阳穴滑落,伤口实在太疼了,方才一定有人躲在暗处看着他们,她感觉的到,感觉的到不祥的预感。
江承泽比林沫先回到脚踏车停放的地方,林沫在那头打电话,离的不是很远,于是,他扶稳了脚踏车,正准备抬腿跨上去时,却僵住了。
有个东西,那是一个他在电影里看过很多次的东西,红线和黑线交错纠缠,绑在脚踏车的握把上,用黑色胶带缠住,正一闪一闪的发着红光。
接着,他看到了数字,3、2、1
?林沫!不要过?话说到一半,炸药轰地爆开,火浪炸毁了整台脚踏车,江承泽的身影在一瞬间被热浪吞噬,林沫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整个身体往后撞去,枝干划破她的衣衫,血痕开始红肿,热度还在脸颊上没有退下。
?江承泽!?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听见自己破碎的声音尖锐又模糊,喉咙里烧起来那样难受,映入眼帘的除了熊熊大火外,什么都不剩。
林沫觉得自己喊完后,脑袋一片空白,手心里全是自己身上流下的血,黏稠而令人反胃,她的大腿上插了根铁条,看见时才觉得鑽心的疼,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就在江承泽扑过去抱住炸弹的那一刻。
路以秋赶到时,第一眼就见到浑身是血的林沫,呆呆地站在已经烧得只剩灰烬馀火的铁框架边,也不知道跪了多久,眼里没有焦距,空洞的令人胆颤。
接着,她猛地伏到地上,爆出一阵响天彻地的嚎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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