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见到了这个人,她心里像平静的湖面一般,掀不起什么波澜了:“我真的很好奇,你是哪来的勇气过来赴约的。”
大伯母这个人精,怎么会意识不到,事情已经不是她想的那样?
裴醉根本不是来求她息事宁人的!
她面色乍青乍白,嘴唇气的哆嗦了半晌,这才挤出来一句:“你不怕媒体报道你忘恩负义?”
“有什么好怕的,”裴醉直直的看向大伯母眼底,大伯母心里一惊,竟觉得自己筑起的脆弱的防御被看穿了。
裴醉道:“你敢来撕,我就奉陪,我虽然是公众人物,但这也能给我带来热度,黑红就不是红?倒是你,你一旦和我扯上关系,家庭住址、工作关系等等都会被狗仔扒出来,无论撕得赢还是输,你都势必要远走他乡,离开这个城市了。”
“这么看来,这件事对我来说百里而无一害,我有什么好怕的?”裴醉漫不经心的说出这诛心之语。
大伯母心中一颤,她虚张声势出来的张牙舞爪很快被戳穿了,想到裴醉所描绘出来的后果,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背脊发凉。
她沉默了一会儿,脑筋急转,知道如果此时示弱,以后就没办法拿乔了,于是拿出泼妇胡搅蛮缠的架势,道:“如果你真的那样想,那你为什么特意把我约出来,又说这么一番话?哦,我知道了,你不就是为了吓到我吗?我告诉你,我不怕!”
“不是你在采访中大放厥词说要见我的么?”裴醉似笑非笑,“我来到这里也不过是表明一种态度,以免你产生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
她看着对面纸老虎一样的女人,心想:“果然是回忆太过夸大,曾经像小山一样不可跨越的人,现在看来,其实也不过是地上一块随处可见的石头。”
大伯母这样的人是典型的欺软怕硬,见裴醉硬气起来了,她便开始六神无主。她抖了抖唇,道:“那裘文……”
“他是小孩子吗?在外面闯了祸,只会叫家长出头。”裴醉托腮,意有所指道,“不妨告诉你,网上黑我的水军中也有他的一份,他曾经做过的、从我这里取走的,我会分毫不差的讨回来。”
她笑道:“莫慌神,喝茶。”
大伯母便机械的往嘴里塞茶,心想:完了……完了……
她本性自私,到了这个时候,考虑的自然不是裘文,而是她自己。
如果此时的裴醉追究过往,那么她以前所做的……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刚撂下筷,大伯母也没想着寒暄,勉强笑了笑,忙不迭的走了。
裴醉慢条斯理的喝完一杯茶,感叹:“也不过如此。”
没多做滞留,她随即也离开了。
来这一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家里陪媳妇。
……
裘文这些天过得就很难受了,曾经靠炒作蹿红,如今反噬,拿不出一件代表作的他在网上被群嘲。
正值这个当口,他和一个奢侈品品牌的代言到了期,对方不肯再续约,公司也因此对他不满。
还有拍戏……原本他已经定下一个大制作的男主角,只差签约,现在导演忽然反悔,说选角还要再斟酌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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