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将车子上的所有脚垫都清洗干净。
然后又把所有坐垫全都拆了下来,用干草和树枝点了一小堆火,连同女孩的挎包、手机还有作为凶器的匕首全都丢了进去。
同时他又用水将副驾驶留下的血迹彻彻底底的清洗了一遍。
这个过程大概又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将火堆浇灭,刘大雷从里面扒拉出挎包和手机的残骸和那把被烧成了黑炭似的匕首,用袋子装好回到车上。
接着他就开车毫无目的的穿梭在哥哥乡镇和村庄间的小路上,大概每隔十几里地,便将袋子里已烧得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挑出一件,在路边埋掉。
而当他把最后那把烧成了黑铁的匕首也埋掉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大点多钟,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凌晨五点,刘大雷开车驶入了一家开在乡镇上的洗浴中心,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洗了个澡。
五点半,确认了车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便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将车开回了市区,和白班的司机交车。
当白班司机开车送他回家的时候,刘大雷一遍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对方的闲聊,一边暗暗观察着对方神情。
当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发现车内有什么异常之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只不过对方的下一句话却令他心脏猛得一紧。
“老刘,你怎么把车里的坐垫全都给拆了?”
白班司机边开车边有些奇怪的问道。
“哦,你说这个啊。”
刘大雷心脏怦怦直跳,脸上却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应道:“别提了,昨晚拉了几个喝多的小痞子,把车里吐得到处都是,我一烦,就把坐垫全扔了。”
“这样啊。”
白班司机深有同感的点点头,道:“开夜班就这点不好,容易拉到些酒蒙子,净整麻烦事。”
“谁说不是呢。”
刘大雷见白班司机似乎没太在意,心中略安,然后开口说道:“坐垫你不用管了,我睡醒抽空再去买一套,换个好点的。”
“哈哈,行,那我就不管了。”
白班司机也乐得不用自己花钱,笑呵呵的应了下来。
刘大雷回到家的时候,大概是六点多钟。
他没有回自己和妻子的房间,而是来到了平常没人住的用来放被褥的屋子,蒙头就躺在了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睡。
昨晚发生的一切令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一般,直到现在都还无法平静。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所有一切能想起来的细节,抹掉了所有一切能想起来的痕迹。
但恐惧和害怕依然笼罩着他。
他不知道当自己睡着后会不会有警察突然冲进来将他拷走,所以他不敢闭眼。
对了,还有这个!
刘大雷的手突然摸到了裤兜里的钻戒,用力攥了攥。
这个东西得藏起来!必须藏起来!
谁都不能说,不能被人发现!
如果杀人的事没被发现,等过上几年之后再去外地卖掉!
对,就这样!
刘大雷惊恐不安的缩在被窝里,眼球上已经布满了血丝,像是受惊的兔子似的,直愣愣的瞪着眼睛看着房门。
直到他终于承受不住如潮水般袭来的疲惫,才像昏过去了似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