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运河运粮北上消耗巨大,每年北运粮食近半都浪费在路途上,作为大雍太子,李恪实感痛心。
经过苦思冥想,李恪觉得自己这个太子应该为父皇分忧,为朝廷节省粮食。
于是李恪很“惶恐”的擅作主张,决定将广陵城仓储的粮食,改漕运为海运:
从广陵城出发,沿长江而下,在松江府出海,而后沿海岸线北上,至无棣县黄河出海口处进入黄河,逆流而上,将粮食运送到荥阳仓内。
李恪还洋洋洒洒的列举一大堆数据,表明这样做的好处有很多。
例如与民休息,不扰运河沿线民力;
例如减少朝廷对运河的依赖,不用每年花费巨大,用在运河维护上面;
又例如可以不用维护运河水位,不用强行限制运河沿线的农田灌溉;
最最重要的是,李恪预估海运漕粮的话,根本不需要高达半数的损耗,只需一成左右就足以支持漕粮从广陵运送至荥阳。
如此多的好处,相比朝廷应该不会反对,什么儿臣擅作主张,不胜惶恐云云……
这封奏疏,就是气的雍帝险些吐血,大骂“逆子敢尔”的那封奏疏。
不管李恪修饰的多么完美,也不论他所描绘的海运效果有多美好,事实就是李恪占据广陵城之后,漕运已经彻底的断绝了。
不仅如此,李恪还抓住良机,将即将北运的漕粮完全捏在手里,成了让雍帝都不得不妥协的砝码。
于是,顺理成章的,已经拟好的废太子诏书发不出去了,兵围东宫的左金吾卫也灰头土脸的撤离了。
朝中上下对此都很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只要不瞎,大家都知道雍帝与李恪闹翻的结果,是大雍如今很难承受的。
当然了,难受的人自然是有的,比如雍帝就里子面子都丢光了,却也毫无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个结果。
还有就是漕运总督衙门完全属于躺枪性质——这尼玛,老子的主要业务就这样被李恪小儿一声不响、二话不说的抢了?
那我这漕运总督衙门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啊?
连带着户部负责漕粮、仓储的官员;工部负责运河维护的官员们也不高兴了,平白丢了一块大肥肉,肉疼啊!
在这当中,最冤枉的恐怕要数东夷使节萧舜卿了:
卧槽尼玛,你们雍人皇帝与太子父子相残,我就看个热闹而已,怎么就把澹罗岛给看丢了呢?
这让老夫回国如何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