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那北邙山人听出不对,心里一咯噔,有些惊惶的问道:
“你到底是何人?”
黑脸膛有些惊讶的看了两人一样,脸上露出戏谑的神色:
“难道两位这段时间经常欠人钱财么,除了本使,还有其他的债主?”
若是这黑脸膛换个自称,北邙山人或许还不容易猜出他的身份,可这人一口一个“本使”,一口一个“债主”,本身就给出了不少线索。
再加上前段时间那个让人心惊肉跳的传言,由不得北邙山人不多想。
杨元昭也不是蠢人,很快也意识到不对劲,他只是略加思索,心底顿时生出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
“你,你你你,你是……”
“对呀!”
黎雄露出可恶之极的笑容,一指自己的鼻梁道:
“可不就是我么,广南使者黎雄,特来向两位收了交州百姓染血银子的老贼,讨还这笔血债啊!”
杨元昭与北邙山人同时脸色大变,齐齐急赤白脸的辩解起来:
“你怎可血口喷人,这血债与我等何干?”
“这血债分明是阮江那厮欠下的,你这黑肤蛮夷休要欺人太甚。”
“啧啧啧……”
黎雄一边摇头一边盯着这两个惊慌失措的老贼,露出猫戏老鼠一般的笑容道:
“那犯下杀孽的狗贼阮江,把这染血的银子送给你们二人,所以你们就称呼他为‘阮江先生’,还十分卖力的摇旗呐喊,为他在京都城内扬名,方便他欺瞒朝廷上下,扰乱交州前线的战事。
而今本使来向你们讨还这笔血债,在你们口中就成了黑肤蛮夷。
嘿嘿,今日这事,本使明天上朝的时候,可是要好好向皇帝陛下告上一状!”
杨元昭与北邙山人全都面如土色,再没有刚才的凶狠与恶毒,只剩下死狗一般的哀求:
“黎先生,何至于此。”
“是啊是啊,黎先生,我们还钱就是了。”
黎雄依然笑容满面,只是这笑容看上去分外可恶:
“我这书册上,嗯,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阎王簿上,尚有十几个名字,二位可知为何第一个来找你们吗?”
杨元昭与北邙山人脸色再次一变,两人都是毫无征兆的把手指向对方:
“黎先生,不关我的事,是这沽名钓誉的假隐士找到我,说是只要毁了太子殿下的股市,就有股票十股可得。”
“黎先生,别听他瞎说,是这个弘农杨氏的伪君子找到我,说是只要破坏太子殿下的股市,就有十股股票可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