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刚才姚希圣仗“义”执言,让那些世家出身的大臣对他好感大生的话,现在这家伙毫无节操的倒戈则是让众人怒目而视、怀恨在心。
黎雄早已经通过京都物统局,知道这颗姚姓墙头草曾经有踩太子李恪上位的劣迹,自然也不肯就此轻易放过,立即出言讥讽道:
“外臣蛮夷之邦,向来只知‘食言’二字,不曾亲见。
今日有幸,居然见到上国内阁次辅当朝将自己说过的话一个字接一个字的吞回去,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姚希圣投机不成,反而将雍帝与世家都得罪了个透,此时见他被个小小的黑肤蛮夷讥刺,居然无人出言相助,反而全都冷眼旁观的看笑话。
如此一来,他这个内阁次辅脸面尽丧,已经没资格再入阁辅政了。
若说要点脸面的话,姚希圣现在就该知情识趣的自请外放,还能保住一州刺史之位。
可这家伙权欲熏心,如何舍得阁臣宝座?
眼见着无人为他转圜,姚希圣刚才两眼一翻,当场气“晕”过去了。
朝中上下人人在心中大骂此人无耻,眼睁睁的看着大汉将军像抬死猪一样把人抬走。
黎雄也没想到自己这么给力,一句话干掉了一个内阁次辅。
这让他越发的兴奋,不怀好意的眼神再次盯上刻意保持低调的佥都御史韦谦。
“嘿嘿!”
黎雄抖了抖手中的阎王簿,戏谑的问道:
“韦总宪,你连续多次从阮江那个狗贼手里收受白银一万两,你可知道这一万两白银,要沾染多少交州百姓的鲜血?”
韦谦眼见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戏,那叫一个捶胸顿足、后悔莫及:
“陛下,此事微臣着实不知啊。臣愿立即将这笔不义之财交还给广南使者,还请陛下看在微臣往日的功劳上,饶臣一命啊。”
他不说还好,韦谦一说,雍帝立即就想到了这家伙以前和崔汝一起上蹿下跳,到处串联京都城内的世家高门,频频对太子李恪发难。
别看他们表面上是在攻击太子,可实际上何尝不是在照着雍帝的老脸,左右开弓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的往上扇?
以前你们倒是打的痛快,现在却是想如此简单就脱身,简直是痴心妄想,真当雍帝是没有脾气的吗?
雍帝也没有直接发作,而是再次问道:
“三法司如何论断?”
萧方骏三人心中叫苦,表面上却只能表态:
“臣等以为,可照崔汝事,依例处置。”
雍帝冷眼扫过群臣,淡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