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开场,受众望之托,主持文会的北邙山人就向着阮江先生一揖及地,面露愧色的说道:
“惭愧,国家不幸,出此独夫,以至于友邦蒙难,刀兵乱起。此事是我大雍对不住广南,还请阮江先生受我等一拜。”
有这北邙山人起头,茶楼内的文人士子全都起身,尽数施礼,齐声说道:
“我等惭愧,请先受我等一拜。”
阮江今日与往常一样,依然是一身戎衣。
别看他个头矮小,可这一声素色的戎装在身,再配上那不假辞色的肃然神情,很有几分悲壮之意。
这阮江越是如此,这些大雍的士人君子们越是吃这一套,人人对之越发的敬重,更无一人敢无礼。
面对众多雍人高士的愧意,阮江肚里又是好笑又是鄙夷,面上却依然是那副似乎雍人都欠他几百万两银子一般的表情,依然是油盐不进一般的冷峻态度:
“妄动刀兵的是旁人,无德无行的也是旁人,与众位高贤何干?”
阮江的话说的硬邦邦的,虽是在为在场的士人开脱,听上去依然是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
偏生那些大雍的文人士子们,却是都为之心折,不少人更是迫不及待的夸赞出声:
“先生襟怀坦白、抱诚守真,实在是让学生敬佩。”
“是啊,与先生这等蕙心纨质、怀真抱素的高士相比,那独夫真是有云泥之别啊。”
“先生这一身正气,高山仰止,该当那让独夫来当着先生的面,好生忏悔一番才是。”
……
今日与会的,不是各地知名的风流雅士,就是京都城中的世家高贤,众人都毫不掩饰对阮江先生的仰慕与钦佩,不停的有人起身向阮江先生敬茶,表达自己心中的崇敬之情。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数十人都是朝中的官员,今日便服前来,共襄此次盛举。
眼见着赞誉之声此起彼伏,这些朝中官员也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