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广南人当初大雍做的有多凶残,占婆人如今在富春等地做的就有多残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加不用说广南与占婆世代攻伐不休,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死仇。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也不过就是如此。
相比较阮大富的失态,释陀罗的表现就从容的多,他似乎对于阮大富的愤怒很高兴,对此不但不生气,反而得意洋洋的笑道:
“我如何不能在这里?我占婆听从太子殿下的令旨,协助交州水师的天兵剿灭黎、李、武、黄各氏族逆贼,如今略有小成,本王来向太子殿下交旨也要先问过你不成?”
阮大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多少有些狼狈,矢口否认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释陀罗不给他机会争辩,突然调转口锋,恭敬的对李恪说道:
“殿下,外臣此次前来之时,正好与押送逆贼阮潢的大船擦肩而过。
此獠如此罪孽深重,殿下犹自肯给以他改过自新的机会,这等胸襟气魄,既让外臣惭愧,又让外臣感动。
我等蛮夷番邦,能有殿下这样的仁德君上,是我等不知道修了几世才有的福分啊。”
释陀罗表面上是在拍李恪的马屁,实际上是在看阮大富的笑话。
对于阮潢的处置,李恪曾经考虑过直接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不过,正是眼前这个占婆恭顺王的一句话,让李恪改变了主意:
“广南狼子野心,禽兽之国也。
今日臣服之阮大富,安知不是昨日叛逆之阮潢?”
尽管李恪明白释陀罗此举,不过是借大雍的手打压广南,但李恪考虑再三还是同意了这个建议。
就连之前准备好的,对于广南的处置,也不知不觉的受了些许影响,让李恪权衡利弊之后,重新修改了一遍。
这才是李恪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疏远”阮大富的真相。
不过,今日将阮大富招来,也是李恪已经决定了对广南的处置方略。
至于占婆恭顺王释陀罗,根本不是他所说的那样来交旨的,而是同样受李恪诏令赶来龙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