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当朝储君的大逆之事,竟然有许多大雍朝廷内部的高官显贵不遗余力的在做,其中的凶狠恶毒程度,令人发指!
是以阮江顺水推舟,轻轻巧巧的就让越来越多的大雍朝臣对广南的战事产生厌恶,许多人受此影响,全都下意识的认为,太子李恪行为不端才是本次两国冲突的起因。
阮江自己都没想到,本来还以为会十分艰难的任务,居然会如此简单就已经达成了。
这让阮江敏锐的嗅到其中潜藏的机会,于是阮江将早已准备好的计划一改再改,内心的阈值也越来越高。
刚到京都城时,阮江还想着拉拢北戎西狄等其余大雍敌国的使臣一起闹事,向大雍朝廷施压,扰乱大雍朝野对前线战事的判断。
可到了现在,阮江的胃口也越来越膨胀,尤其是意识到许多大雍朝堂上道貌盎然的正人君子们,宁愿朝廷利益受损也要干掉太子李恪的心思之后,阮江内心的野心和贪欲也不可遏制的疯涨起来。
今日雍帝的召见,看起来是事起仓促,但实际上阮江却早已经准备多时了。
这阮江样貌普通,有着广南人常有的高颧骨,黑皮肤,身材矮小,其貌不扬。
但是,今日阮江刚一踏上崇政殿,大雍朝堂上就被激起一阵骚动:
今日,这广南使者阮江,竟然是披麻戴孝,浑身缟素,手持节杖,神情悲愤。
刚一上殿,阮江就先声夺人,十分无礼的叱问:
“敢问大雍上国皇帝陛下,泱泱天朝却恃强凌弱,无故兴兵而烧杀淫掠,这就是大雍上国对待忠心藩属的态度吗?
若是如此,我广南虽国小民弱,兵微将寡,也宁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雍帝也没想到,广南使者竟会如此刚烈。
若是广南真如这使者所言,交州必然会兵连祸结,不堪其扰。
如今大雍同时面对北戎与西狄,就已经十分吃紧了,北方的战事几乎已经迫在眉睫,又哪里有能力再兼顾南方呢?
一想到这里,枉费雍帝是天下第五大宗师,内心也涌起一阵阵的无力感,内心深处的坚持,也再一次被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