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龙久高举手中状纸,可对面那校尉却没有伸手来接,而是板着脸说道:
“钦使此来只为宣召,岂能随意插手地方诸事。”
士人们显然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校尉,居然敢出言拒绝,一时间群声大哗。
崔龙久却不为所动,冷笑道:
“早就听闻太子与大内陈总管关系莫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这话故意大声说的,其用意也极为阴险恶毒。
要知道,自古以来,文人士大夫就没有几个看得起阉人的,毕竟儒家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现在太子居然和阉人搅和在一起,可见其德行不修!
再则,谁都知道雍帝多疑猜忌、残忍好杀,若是到处都传扬大内总管陈海平与太子勾连极深,怕是马上就要大发雷霆。
那校尉脸上眼底怒气一闪,冷冷的看着崔龙久道:
“抱歉,钦使说了,未有皇命,不会插手其余诸事。”
说完,那校尉转身就走。
士子们本就看不起武人,眼见那校尉居然敢出言不逊,纷纷破口大骂:
“哪里来的杀才,回头参上一本,斩了他的狗头去!”
“这等粗鄙武夫,不识经义犹如禽兽,不知仁义唯好厮杀。”
“莽夫无礼!竟敢轻辱我辈士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
崔龙久冷笑连连,望着那校尉的背影大声喊道:
“兀那匹夫,话不要说的太满,你说钦使不管杂事,到时候管又怎么说?”
其余士人也在起哄,大笑着说道:
“若是管了一件,那就必须再管这件。”
“对,太子的事,其实也不是地方杂事嘛。”
“就是啊,谁不知道钦使来广南,目的就是带太子回京?”
……
那校尉脚步一顿,刚要继续动身往前走,耳边突然传来沉闷而急促的鼓声:
“嗵~嗵~嗵……”
当他恼怒的回头时,果然看到那些士人们相互之间正得意的挤眉弄眼,有些猖狂的家伙更是放肆的哈哈大笑,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挑衅。
这校尉深吸一口气,恼火的质问道:
“钦使身体不虞,需要静养,你们为何偏偏要故意挑事?”
崔龙久脸色一冷,冷笑一声道:
“你这匹夫说话注意点,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们在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