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压制不许说话的黄坚顿时心花怒放,拉着那女人的手得意的说道:
“母亲,我早就说了,邹先生是孩儿的心腹,你偏不信。
你看,人家一来就投奔我,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邹崇荣心里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偷瞄了那女人一眼,赶紧低下头来暗自琢磨:
“这女人会是黄坚的母亲,看上去好年轻啊……”
也怪不得邹崇荣惊讶,春桃夫人生下黄坚的时候也不过十四岁出头,如今也不过三十许人。
这女人心计厉害的很,靠着讨好阮氏主母得了信任和默许,是阮氏用来拉拢黄志诚的美色诱惑之一,保养的自然极好。
春桃夫人嗔怪的瞪了儿子一眼,她这样的出身,能有一个儿子,而且是蠢笨的儿子,实际上是一种福气,否则的话阮氏早就容不下她了。
只是她并不如何相信邹崇荣,细长妖媚的眼神一直在打量着这个主动靠上来的汉家人。
船上的气氛有些尴尬,偏生黄坚公子一点都没感受到,还在那里兴致勃勃的夸耀自己是如何如何收服邹先生的。
邹崇荣听着都提他尴尬,不过很显然,黄公子深谙“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个至理,依然自顾自的吹嘘着:
“母亲,你就等着吧,等孩儿打破嘉定城之后,父亲肯定会对孩儿另眼相看的,到时候母亲就不用这么辛苦,天天去娘那里请安了。”
春桃夫人俏脸一寒,不悦的呵斥道:
“你懂什么,若不是夫人恩容,黄家哪里有你我母子容身之地?做人怎么可以忘本?
再说了,夫人待我如亲妹,我待夫人亦如亲姐,你这小混蛋要是敢对夫人不敬,我亲自揭了你的皮!”
黄坚显然很是不以为然,刚要反驳,却被春桃夫人瞪了一眼,转而却问起邹崇荣来:
“邹先生,你说呢?”
邹崇荣一愣,沉默稍许,才长揖及地,满脸羞愧的说道:
“请夫人和公子恕罪。”
“何出此言?”
黄公子愕然出声,不明所以。
倒是春桃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娇媚的笑声销魂酥骨:
“是啊,邹先生,何出此言?”
邹崇荣一咬牙,再次长揖为礼道:
“请夫人和公子恕罪,邹某为了家人安危,骗了黄公子。
这嘉定城,是打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