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平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收起手里的短刀,向着刚刚赶到的郭衍苦笑道:
“让郭兄见笑了。”
郭衍心下自得,今日行动他与李济平几乎是同时动手,不过他却仗着精骑的马快,迅速将春风化雨楼里的公子哥们一锅端了,李济平却还要他带人来救。
在东宫属下,郭衍和大部分精骑都是半路加入,比不得李济平这些人都是太子亲手从草莽中简拔。
若是在功绩上差的多,以后的地位差距会越来越大。
“李兄弟何出此言,是愚兄来晚了,让李兄弟受累了才是。”
郭衍并不喜欢专门讨好这些詹事书院出来的太子心腹,嘴巴上客套了两句,这才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有令,有请邓家主等人,到大营之中分说今日‘邓索等人意图谋反之事’!”
邓久生和其余六位家主面面相觑,看着周围静静站立时,如同松柏般坚韧,气度森然的东宫六率,齐齐露出苦笑——现在想不去是不行了。
再加上太子说的是“邓索等人意图谋反之事”,而没有直接给这些家主冠上谋反的名头,说明李恪暂时还没有要把珠江八大家尽数诛灭的打算。
几位家主没有反对,邓久生也喝令两个儿子回家去,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就在此时的白云山大营,中军大帐之内,李恪全身戎装,静静的坐在主位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慢慢的享受着茶韵清香。
大帐之外,陈旦被拔了裤子,按在长凳上,一五一十的打着军棍:
“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九,三十!行刑完毕!”
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陈旦犹自不服,趴在长凳上,有气无力的哼哼唧唧:
“我不服,我不服,我为殿下立下大功,为什么要打我?”
几个行刑的军卒面面相觑,负责监刑的镇抚使却大怒:
“身为军士,逃避训练,彻夜不归,屡犯军规。若不是殿下开恩,本官依照军律都能斩了你!”
陈旦被吓了一跳,根本没想到性质有这么严重,心里莫名十分委屈,突然叫嚷起来:
“殿下,殿下饶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犯了军规啊。”
那镇抚使气的要死,刚要喝令军卒将陈旦的嘴巴堵住,中军大帐内却传来太子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