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被欺骗的怒气冲天而起,李恪强忍着没发作,原本心底还有几分犹豫的,这个时候也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眼中带着几分讥诮问候着:
“韦卿来交州以后一直抱病,孤今日特意前来探望,不知道如今韦卿的病好了没有?”
“没,没好!”
韦让下意识的掩饰,心虚的实力回禀道:
“比刚开始是好些了,但还没好全。”
李恪又看了一眼满屋子战战兢兢的大小官员们,再也没有半点犹豫,面无表情的说道:
“让韦卿在交州遭这等水土不服的罪,是孤错了。”
韦让心头一惊,瞬间提高了警惕,李恪突然的自责,让他本能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李恪已经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了,直接冷冷的说道:
“既然韦卿不适应岭南的气候,孤这就向朝廷上疏,请求陛下将韦卿调回京都城,免得让韦卿病死在交州,那就是朝廷的损失,也是孤这个太子的责任了。”
韦让又惊又怒,哪想到李恪会拿这个做文章。
偏偏他还不能说李恪的不是,毕竟装病也是他自己要装的,太子担心他客死异乡,主动上奏朝廷将他调回京都城,怎么看都是一副“好心好意”。
被憋的难受的韦让一时有些措手不及,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话来:
“不,不用,殿下的好意,臣心领了。臣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谢殿下的关怀。”
李恪已经打定主意,肯定不会因为韦让的几句辩解动摇,自顾自的说道:
“是吗?还是回京都城稳妥些,要是再犯病,怕就是要直接见阎王了。”
韦让心头大怒,这太子也太恶毒了,一会一个“病死”,一会一个“见阎王”,句句都把他往死里咒,气的韦让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不等韦让继续狡辩,李恪突然转向那些大小官员:
“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韦卿病重,你们就不知道帮忙延医问药?刺史病倒了,刺史府中的差事就没人做了?
来人,把这些尸位素餐的无能之辈,全部给我带到营地去,重新培训,考核通过之后,才准官复原职!”
韦让惊怒交加,他哪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人拉拢过来,太子如果借口把这些人都拉去搞什么“培训”的话,那他岂不是又要重新变成光杆司令?
那些大小官员也傻眼了,他们可没有显赫的家世和雄厚的背景,在交州这里真是被太子搓圆揉扁都没人同情。
只有刚刚给大家带来充足信心的韦刺史,这个时候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有几个人会将希望放到他的身上?
这些人也都不傻,马上就知道该求谁了,“呼啦啦”一片跪了下去哀求起来:
“殿下饶命,臣再也不敢了。”
“臣一时糊涂,还请殿下恕罪。”
“殿下饶了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被人拉到这里来打酱油而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