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韦让叫苦,其余的士人心里都很是不满,尤其是最先开口的那人肚子里更是一片火一样。
若不是弘农杨氏另有考量,而京都韦氏又仗着地利之便,他怎么会输?
论出身,韦让是京都韦氏,他杨泽是弘农杨氏,虽说都是二品高门,但韦氏无论从哪方面,都要比弘农杨氏低上一头;
论资历,杨泽入仕比韦让早,点选之时的品级也比韦让高,太仆寺卿更是比工部右侍郎清贵;
论才具,韦让更是比他差了不止一筹!
虽说杨泽对太子所谓的“为后世拓展生存空间”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兴趣,但这交州刺史一职对他来说,却是极为重要。
若不是家中长辈有命,杨泽不主动退出竞争的话,这韦让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半点胜算。
如今倒好,这厮的廷推已过,任命已下,就等着良辰吉日出发去交州上任,之前议定的那些事情,却是一推四五六。
饶是杨泽的养气功夫够好,心里也不免火大,话语之中也难免带上了几分讥刺:
“泰来兄稳坐钓鱼台,倒是洒脱的很。”
韦让心中得意,面上却仍是苦笑:
“诸位,我何曾不想麾下尽是道德君子?只是各位想过没有,若真要如此的话,对我世家君子向来别眼相看的太子会如何反应?”
杨泽心中大怒,别看这厮表面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可实则却是耍起无赖来了,不认账了。
只是过了河就想拆桥,哪有那么容易?
其余的高贤也都极为不满,好几人都纷纷出言:
“那又如何?这是朝廷的决议,若是他这做太子的带头抗旨,我等岂不是乐见其事?”
“不错!只要朝议一定,他就算是太子又怎么样?”
“太子抗旨,嘿嘿,这父子相残能早点到来的话,老夫倒是很想看看他能活几年?”
“还几年?以那位的狠毒,怕是几个月就要败亡了把?”
“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在朝议上讲之前议定的事情确定下来!”
……
韦让心中早有成算,等所有人都差不多安静下来了,才笑着举杯说道:
“诸位贤兄所言都有道理,愚弟倒是觉得太子殿下之前的办法最好,考核么,那就考呗!
正合我意啊!
我就不信,这考官考卷都掌握在我等手中,还有什么人能考的过我世家的英才!”
这话倒是没错,但本质上还是韦让在推卸责任,仍然是想占了便宜就不再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