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位许副使最让人称道的,乃是出行之前,一日之内换了八台大轿。”
“哦?竟有此事?”
周乃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得讶异的问道:
“怎么就换了八台大轿呢?”
周先维未语先笑,捂着嘴乐道:
“当日还未下朝之时,许家的管家听说自家老爷升了官,要代天子巡边,喜出望外就让随从赶紧回家报喜。
这许进中的夫人许柳氏是个厉害的,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一边派发喜钱赏赐一边将府中最好的车轿准备妥当。”
周乃熙微微颔首,这许柳氏倒是应对得当。
周乃熙哈哈直笑,乐不可支的笑道:
“哪曾想许进中回府,未有半点喜色,如丧考妣一般。把府中之人都吓的不轻,尤其是看到那装饰华贵的楠木大轿,许进中更是勃然变色,指着自家夫人破口大骂:‘尔欲谋杀亲夫耶’?”
周乃熙摇头冷哂,不屑的说道:
“蝇营狗苟,其心可诛。”
周先维点头应和,嗤笑道:
“不是每个人都能如父亲这般敏锐的,那许柳氏被气的柳眉倒竖,当场许氏后院里的葡萄架子就倒了。”
周乃熙不由莞尔,对许进中更增鄙夷。
周先维继续道:
“许进中好不容易跟他夫人解释清楚,此去秦州是祸非福。这可把许柳氏吓到了,两人计议一番,决定不用那楠木大轿,改用府中最破旧的一架驴车。
没想到许进中脑满肥肠满身痴肥,一屁股坐上去那驴车就散了架。
这下可好,负责改装的仆人飞来横祸吃了一顿打,旁人也不敢再插手了。
这许进中夫妇二人又议定,改成府中运马料的马车,结果么,那马车太过颠簸,许进中本就摔的厉害,刚坐上去就大叫吃不消。
这下好了,又换了拉米的米车,太轻;
换了拉粪的粪车,太臭;
拉柴的柴车,太硬;
折腾来,折腾去,许柳氏先怒了,直接拍板,就用府中那拉木头的板车。”
周乃熙无语摇头,有些不悦的道:
“真是岂有此理!堂堂巡阅副使尚未上路,就开始想着欺瞒太子,又闹出如此笑柄,简直是丢尽朝廷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