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何希平这话有几分真心实意,仅他这份表态就让李恪十分受用。
对于其他的世家,李恪已经不会太过在意,因为这段时间的已经足够他看明白,这些所谓的高门大户,不过是些随风摇摆的墙头草而已。
虽然有时候的确会带来麻烦和不便,可草就是草,永远不可能长成参天大树。
再说了,谁的事业是一帆风顺的?
这些世家所能扮演的角色,无非就是自己前进路上的杂草和荆棘罢了。
若是连这些世家都无法应付,日后如何去面对更加穷凶极恶的五姓七家,乃至于已经在心里种下阴影的暴虐雍帝?
如今的李恪已经今非昔比,他很快就把心思放在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上。
即便后世的李恪不关心政治,可有些哲理和政治智慧他也没少接触。
之前李恪用不着,如今却深以为然。
没有自己的兵马,平时要仰人鼻息,关键时刻更是要任人宰割。
就像东宫六率一样,完全掌握在雍帝手中,李恪在京都完全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一不小心就步了几位便宜皇兄的后尘。
如今他在秦州,自然不会再像在京都城时那样束手束脚,虽然不知道为何雍帝下旨申斥,并令他无旨不得回京,但这样的结果却是让李恪求之不得。
再加上他之前自砍手臂,强行栽赃到世家头上,也给了他一个绝妙的借口,那就是扩充自己的护卫队伍。
之前建立防疫营,也是一个小小的试探举动,既然雍帝没有任何表示,无论是王莽还是随扈的飞奴司都没有异议,这让李恪的胆子更大了起来。
虽然防疫营的大部已经跟随杨文锦和汪文逸前去陇西防瘟,可“麻子营”的大名已经从秦州府传遍整个雍州,甚至整个西北。
无数平日里受尽冷眼的麻子,像是蚂蚁一样从各个角落中钻出来,他们平时只能绝望的等死,在他人的冷漠中腐烂。
可是李恪的“麻子营”,不但给了他们生的希望,更给了他们出人头地的机会。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无数的麻子脸不顾艰难险阻,跋山涉水,冲破重重阻挠,汇聚到秦州东门外的平安客栈,乞求李恪收留。
在观察了几天之后,许多忍饥挨饿的麻子脸已经奄奄一息,李恪终于“不忍心”,长叹一声:
“我不杀伯仁,怎可让伯仁因我而死?”